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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 她侧过身子,不去看沈阿瑶这厢楚楚可怜的嘴脸。

  “三小姐快起来,别为难月小姐。”阮姨娘颤巍巍地劝着。

  “姨娘,你这些年自己冻着,都要省出料子给月姐姐制衣服,你哪怕再疼我,都将最好的料子扣着,不给我用。我一直怨你、怪你,可你还是一直这样。以前我以为你要自己留着,可又不见你穿新衣服,小时候,我……我还赌气过,说不给我穿玉兰花的棉袄,我就不穿棉袄,结果……结果冻坏了,烧了整整六天,可你……可你还是没将那件袄子给我。”

  阮姨娘被她这么一哭一闹,更加慌乱起来。沈阿瑶说的是事实,可她能成为老爷妾侍,就是因为老夫人要她照顾月小姐,就算月小姐走失,她也不能全然不做一点事情。假如杨氏哪天真的将她赶出沈府,好歹拿着这些衣服,老爷看在她对月小姐还有以前少夫人的情意,也会另外照拂才是。这是她勾起老爷念想的唯一东西,里头有自己的真心实意,也有当着救命稻草的最后希望。

  阮姨娘六神无主,晚上是给崇王殿下选侧妃与姬妾的,看见别家小姐的姣好样貌,想着阿蝶应该不会被选上才对。她的性子是自己骄惯出来的,虽说懂得人前收敛真性情,可……若到了别家,同一个屋檐下,哪是能掩藏得住?这个道理,阮姨娘懂,可看见女儿的苦苦哀求,加上那泽公子的念想,心疼女儿怕成这样,却又无能为力,她不停地自责着,也更加不知应该怎么劝阻沈阿瑶。

  而沈阿瑶提及阮姨娘这些年来缝制的衣物,也成功戳到了沈晗月心里头柔软的地方。“妹妹的这件事,其实想错方向了,你要去求的,应该是可以给你做主的父亲。”她这句话的语调,显然比之前温然了几分。

  沈阿瑶显得迟疑起来,她想起父亲在大姐未出阁前,曾想着将大姐许配给一个普通书生,当时他说大姐性子有些骄躁,还是不要嫁进高门大户。还说那书生知书达理,性子温润,将来若高中,也是前途无量,更会感念大姐的低嫁。父亲连大姐,都想许给那么没脸面的人家,而她这个素来没有受关注的庶女,哪会有更好家世的主?

  思及此,她忧忧叹道:“其实……大娘是猜到爹爹定然不肯将我许给泽表哥的。”

  “既然这样,那你就更应该向爹爹表明态度才对。”

  沈阿瑶看向阮姨娘,想要继续求助,可是阮姨娘没有接话,只得径自再道:“所以大娘也一直没有提过,只是我心里明白,事情还没到台面上,哪能随口说出来。我……我与姨娘在府中不比月姐姐,加上舅母这么一来二去没有结果,前儿个来看大娘,要让我明日过府上拿调养大娘身子的方子。”

  她拿着绣帕拭了拭眼泪,那双眼睛更是花得不成样子,接而又道:“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