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牌
p;沉梦媛终于按讷不住,扯过她的肩膀,抬手,挥了她一掌。

  这一掌好像要比刚刚时拓那一掌,力气还要大。

  因为车里的空间小,封闭性更强,而没有人说话,空气里好像都是那一巴掌的回声。

  陶桃僵着身子坐在那里,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沉梦媛。

  从小到大,不管发生什么事,沉梦媛都没有打过她。

  就算是哥哥死的那一天,沉梦媛也只是一直哭,却没有动过她一根头发。

  而现在。

  这会儿沉梦媛打完她,坐在那里也愣住了。

  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气起来会是这个样子。

  原来人的情绪在无法控制的时候,真的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。

  母女俩就这么僵持着,直到车子开进小区楼下。

  等到陶建林下车,打开后座的车门,沉梦媛才叹了一口气,扯着陶桃下了车。

  一家叁口进了出租屋,陶建林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,这会儿坐在餐桌前,迭着一双腿,点了一根烟。

  沉梦媛关上门,把陶桃推进屋,眼底全是失望。

  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早恋的?”

  毫无意义的质问。

  陶桃靠在墙边,抬头看着她,声音很轻。

  “妈妈,高二的时候。”

  沉梦媛被她气的都有些发晕,勉勉强强的扶着桌沿站稳,声音都在抖,“到,到哪一步了。”

  这好像是她最后的底线。

  陶桃想起以前每一次被她问月考成绩的时候。

  那些时候,她都低着头,咬着下唇一言不发,心虚到不行,紧张到不行。

  可是这会儿,陶桃这么些年,第一次这么的坦荡荡。

  如果你的身后,不是一堵墙,而是一条河流,恰巧有人,在那里,划着一片小舟,等着你。

  那么你就不会觉得退无可退。

  陶桃想,现在和那时唯一的不同,是她知道,无论发生了什么,都会有人,站在她的身后。

  托住她,让她安心。

  这会儿她抬手揉了揉发痛的脸,眼睛都弯了起来,“爸爸妈妈,我和阿拓住在一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