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 从新开始;花明柳暗
/>   岂能不管?

  冷知秋往屋里走,一边对项宝贵道:“我进去看看表舅母,你可不许不打招呼便走。”

  她已经受够了他突然消失,带给她那种空落落、脚不能着地、心不能安稳的感觉。

  进了屋,惠敏抱膝坐在榻上,睁着凹陷进去的双眼瞅她。

  冷知秋搬了把椅子,端坐在她对面。

  “舅母,姓钱的欺负您,咱们以后一定报仇。”

  惠敏哭道:“为什么要等三年?为什么要那么久才来救我?”

  冷知秋无言。

  良久,她才幽幽然柔声道:“舅母,这样折磨自己不是办法,给天赐表舅补偿您的机会,也给项家补偿您的机会吧?”

  虽是商量的话,但口气却肯定。

  她不似一般妇人之间的说合劝解,总是有三分假亲热、七分真同情,一副“贴心”的表情。冷知秋坐在那里,是淡然冷静的,浑然天成的主母威严。

  “知秋与舅母您有恩无仇,您和天赐表舅,以后都随着我做事。项园这西南的两处院子,一座你们现在住的淑芳苑,一座是旁边的西楼,我做主,以后都归您和天赐表舅住,将来你们有了孩子,成家立业,都有着落——往事不可追,舅母,一切往前看,可好?”

  惠敏怔怔的止了哭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外面,项宝贵负手立在一株大树下,树荫浓暗,远处雷声滚滚,近处已然下起点滴的雨珠。

  沈天赐原本也陪着,郝十三突然蹿出来,他便回避去了别处。

  待沈天赐走得不见,郝十三小声禀告:“少主,木子虚弄出来了,但玉仙儿……紫衣侯要您亲自去一趟淮安。”

  项宝贵看着某一个竹门帘后隐约的人影。

  “知道了,我还要再‘养’一阵子伤,不急。”

  “诶……”郝十三抽了抽嘴角,硬着头皮道:“恐怕少主不能‘养’太久。”

  项宝贵抿唇不看他。

  “少主,那个敕封诏书,到底还要不要?”

  “朱鄯这段时间忙着国丧登基,一面想着削藩筹集军饷,一面却没忘记把江南科举的事给办了,他这样东一把西一钯的乱出手,毫无章法,飘忽不定,我看老皇帝的敕封诏书到了此人手里,暂时就不用指望了。平日里该你们做的事就去做,对付姓朱的,我们要等一个时机。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