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他妈好骚一男的
上的不稳定,难得脱离医生的身份,四年多来头一次以朋友的身份对她说:

  “你可以不原谅他们,但你必须试着放下,不然永远走不出这个死循环。”

  她顿了顿,似乎觉得难以启齿:“或许,你可以试着去问一问那个男孩,他是怎么放下的,也许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
  赵白露疑惑地问:“哪个男孩?”

  “那个和你有一样经历的男孩。”医生温柔道:“他既然能做到,你也能的,不是吗……”

  *

  他的确做到了。

  赵白露往顾今夜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
  而且相当出色。

  夜风里是一片纯然的静。

  赵白露被酒麻痹了一晚上的大脑,当机了两秒,她踉踉跄跄地走着,几步走到顾今夜的面前。

  顾今夜看她过来,不耐烦的表情转瞬变成轻笑,眉梢眼角都是火热,一双大长腿抬起,迎上前接住了扑过来的人。

  “这么急?”他缓缓弯下腰,把她搂在怀中,“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。”

  赵白露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,她听到顾今夜的声音响在耳边,他的普通话标准了很多,字正腔圆,发音清晰,而嗓音低沉,如同上好的大提琴弹奏出的华美乐章。

  淡淡的男性气味围绕着她,倏地,他和赵白露记忆中的高叁,那个跟着自己回家的少年重合起来。

  不止是路灯下的他,还有天台上的他,教室里的他。

  那个男孩身上有着股原始的野性力量,他爱笑,仿佛永远不会被伤到,他那时也是这么笑着对赵白露说“我们毕业了”,眼里是对广袤天空的向往,对自由世界的渴望。

  顾今夜永远自由洒脱,和赵白露那么不同。

  所以他身在长空,她活在泥沼。

  赵白露顿了顿,望向他,也望向他背后的无边夜色。

  她小声说:“你能不能、能不能带我离开?”

  声音像掐着嗓子发出来。

  “我真的,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。”

  头顶传来轻轻的一声笑。

  “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