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战起
��见得苍生疾苦、人间罹难,也难免起几分戚戚之心。可谢居安,貌似谦和忍让,仁善心肠,真到了这种血染千里、兵灾战祸时,却隐约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冷酷。

  人命当草芥,众生作棋子。

  然而不可否认,这种惊人的冷酷中,又有一种近乎遗世独立的烛照与洞彻。

  “天本无道,人而主之。然世本庸常,民无其智。不破如何立,不亡如何生?这世间除却一个‘死’字,本无道理可讲。若不知死,又怎知生?”

  “嗖”地一声震响。

  雕翎箭离弦而去,轰然撞上箭靶,力道之狠,竟将那木质的箭靶射裂,“咔嚓”一声,朝着后方倒下,冷肃的夜里,发出一声巨响。

  谢危没有表情的脸,平静若深流。

  “我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,他们该谢我。”

  吕显为之屏息,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,倒是比前两日更为肯定:谢居安的心情,真的很坏。

  越往北,天亮得越晚。

  卯正已末,鞑靼边境营帐里还笼罩在一片昏暗的墨蓝当中,安静极了。巡查的兵士正值交接,要么熬了一夜,要么才刚睡醒,大多有些困顿,正是警惕最低的时候。

  可也就在这时候,一声尖啸打破静寂!

  “敌袭!敌袭!大乾的军队打过来了,敌袭——”

  有些人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听清,浑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,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,目瞪口呆,骇然无比。

  所有营帐顿时人声鼎沸。

  睡梦之中的兵卒匆匆披甲上阵,通传的哨兵则是快步跃上马背,奔向王庭!

  谁能想得到,这一场不同寻常的奇袭?

  既不在春暖花开的时节,也不在阳光普照的白日,偏偏是他们认为绝对不可能的冬日,绝对不可能的寒夜!

  攻其不备,以有备打无患。

  正所谓,“兵者,诡道也”。

  鞑靼王延达正当壮年,昨夜与几名侍妾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,实则是才歇下不久,骤闻外头传来警讯,只觉头疼欲裂,宣传讯兵入帐问询后,一时暴跳如雷,一脚便将铺在羊皮绒毯上的几案踹翻了去。

  “好端端的大乾怎会攻打进来,难道是走漏了风声?”

  他满脸髭须,眉目虽颇为英武,却失之阴鹜。

  “那个女人,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