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��人。

  进来的是她的乳母刘妈妈。

  刘妈妈一张圆脸,两只眼睛弯弯的,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亲切模样。点了灯后,她蹲下身子替太微穿鞋,一面道:“姑娘睡了一下午呢,夜里怕是要睡不着了。”

  太微双手托腮看着她,闻言点点头,苦恼地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

  刘妈妈笑着:“也说不好,没准您用过饭就又犯困了。”言罢,她站直了身子,转头朝外边喊了一声让人摆饭。

  太微见状“咦”了一声:“不去娘亲那用饭吗?”

  明明先前说好的,等她睡醒了便去同母亲一道用晚饭。

  难不成是她睡迟了?

  她连忙又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  刘妈妈回答说:“刚过酉时一会儿。”

  太微掰着手指头算,正是饭点,自己并没有睡晚,不觉奇怪地望向了刘妈妈。

  刘妈妈笑了笑,解释道:“夫人现下还睡着呢。”

  “娘亲还未起身?”太微很吃惊。

  刘妈妈道:“午间您睡下后,夫人打了几个喷嚏觉得身上有些不大痛快,怕是受了风寒……”

  听见“风寒”二字,小太微忧心忡忡地打断了乳母的话,焦急地问道:“严重吗?请郎中了吗?吃药了吗?”

  刘妈妈一面取来件薄袄给她披上,一面点头应是:“您别担心,郎中请过了,药也煎了吃过了,夫人眼下只是服了药犯瞌睡,再睡一会想必就该起了。您先用饭,用完了饭奴婢再让人去问问夫人醒了没有。”

  太微很乖,闻言说那便晚些时候再去探望母亲吧。

  可她没想到,母亲这一觉是那样的漫长。

  她用过了晚饭,母亲还未醒。

  她又在灯下练了二十个大字,母亲依然没醒。

  闲不住,她又缠着刘妈妈陪自己翻花绳,翻了小半个时辰,缠来绕去,终于也玩得不耐烦了。她有些恼火地将彩绳扔在了地上,无精打采地道:“不玩了,睡觉。”

  刘妈妈带了她去耳房洗漱更衣:“姑娘明儿个早些起来,再去向夫人请安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  太微洗着手,点了点头,到底是老老实实地上床睡觉去了。

  但兴许真是下午睡多了,她一个人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包成了个球也没能睡着。困意不知什么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