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[穿书]_59
  这伤疤,晏瑾之前曾见过一点点,此时才完整瞧见。那是一片不规则的伤口,非刀割剑划,横亘在雪白的腕上,轻轻摸一摸,有略微的凹凸感。

  晏瑾不放过一点细节地仔细端详着,这伤疤似乎是……被反复啃咬弄出来的。

  师尊这样身份的人,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狼狈的伤口?

  晏瑾心底渐渐浮起疑惑来,不知怎的,他有一种直觉,这伤疤或许和沈知弦没有关系,和它有关系的……

  是岁见。

  岁见啊……

  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,尝到了一点又甜又涩又喜又悲的滋味。

  复杂得很,一言难以说清。

  他其实有很多记忆都混乱不全了,那些往事,在两辈子的时光交错中被碾压得破碎,只剩零丁碎片深嵌在他脑海中。

  他早已不记得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么一个人,只记得那些刻骨的执念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反复催促,他的生命仿佛不完整,只有找到岁见,将他整个人吃进肚子里、揉进骨血里,才算是圆满。

  强行搜寻记忆让他的脑袋开始发疼,晏瑾手上忍不住用了点力气,睡梦中的沈知弦察觉不适,不安地动了动手,蹙着眉哼了一声。

  握着沈知弦的那只手忽然被火烧似的滚烫起来,灵识海中的契约发出警告,用刺痛来告示他不许乱来。

  晏瑾骤然回过神来,察觉到方才冒起的可怕念头,他紧紧抿着唇,眼底里全是挣扎,轻微的赤色悄无声息地浮起。

  温宗主的那一声“吾徒岁见”。

  师尊念出来的一句岁岁长相见。

  似乎都在昭示着某些他渴求已久的真相。

  其实也不需要再向谁去求证,他心底最本能最直接的反应就已经告诉了他真相,只是他彷徨着,生怕眼前一切只是镜花水月,惶恐着不敢触碰。

  头疼得仿佛要炸裂成两半,晏瑾忍着疼,轻轻地将沈知弦的手放下,站起身来,往回走时,忍不住踉跄了两步。

  师尊。

  岁见。

  晏瑾控制不住地回头望去,榻上那容貌清隽的人睡得正熟,没了醒时的散漫洒脱,睡着的他眉目间都盛满了温柔。

  像满月时分,最皎洁明媚的月色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化身普通人的沈知弦这两日连着赶路确实是很疲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