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爹_6
��唱起《五哥放羊》调,吓跑豺狼虎豹。

  “正月格里正月正,正月那个十五挂上红灯。

  红灯那个挂在哎大来门外,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。

  哎哟哎哎哟哎,哎来哎咳哟!

  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!

  ……

  九月格里秋风凉,五哥那个放羊没有衣裳。

  小妹妹我有件哎小来袄袄。

  改来一改领那个口,你里边儿穿上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贺少棠这一嗓子,嚎的是黄土高原的寂寞与苍凉。

  孟奶奶特体恤,很灵犀地问:“小伙子,唱姑娘呐?有对象的抹油?”

  贺少棠仰脖笑了,声音爽朗:“哪有对象,没有呢,就我一个。”

  那一年的贺少棠,也才不满二十岁,驻岐山某部队机械师团森林哨所的一个班长,日夜驻扎在这条野山沟里,露宿风餐,扛枪巡哨,野惯了的,十足一个兵痞。

  贺少棠当晚与孟家老太太分别时,特意多问一句,您儿子家住哪片宿舍区,这儿我都熟。

  他转脸爬到围墙外面,清楚瞅见孟奶奶进了哪个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