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
�的房间:“小顾,小顾来吃药了。”

  烧得迷迷糊糊的人艰难地睁开眼,看向付俊卓,一时之间的目光竟然有点懵懵懂懂。刚刚喝了水,贴了退烧贴,所以顾舟状态比起之前算是好了一点:“学长……”

  “你不要动。”付俊卓又坐到了床边,将退烧片倒在手心,送往发着烧的人的嘴边,“来,吃药。”

  顾小孩咕哝:“学长……我没有做晚饭……本来头疼,想稍微只睡十分钟的……没想到一睡着就……”

  临吃药,顾舟还不忘解释,那种小内疚的表情,看得付俊卓心里更是一阵翻滚的自责。

  这小孩怎么能这么乖呢?非亲非故,怎么能对别人这么好呢?

  人心很软,这一瞬间的感觉,让付俊卓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:“都病了,还说什么晚饭不晚饭。”毕竟身体要紧。

  一个人存活在世界上,到底能得到多少温暖呢?又到底能付出多少暖意呢?

  大概,得到与付出,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成正比的吧——被温柔以待,大多也会选择温柔待人。

  这段时间被顾小孩暖得多了,付俊卓似乎也有点学会了该怎么去对别人好。但是这仅仅是种领悟,只是浅显的理论上的理解,真要实践起来还是略显生疏。

  付俊卓催着顾舟吃药:“来,吃药。”

  “唔。”

  顾舟含住了付俊卓掌心的药片,就着付俊卓递过去的杯子喝了一口水,咽下药片。

  生着病的人,嘴唇略显干燥,但是却不失柔软,轻轻碰了一下付俊卓掌心的皮肤,又在瞬间撤离。

  这种瞬间的触碰,让付俊卓不经意间手心发痒,很不自在了一下。

  付俊卓能接受小动物的接触,比如客厅里那只吃饱喝足睡大觉的小奶狗,比如阳台上那只钻进椰土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蠢乌龟。

  但是,人,他能在有心理准备的基础上,去主动接触别人,却不太能毫无准备地被别人触碰到。

  “谢谢学长。”顾舟吃完药,又把被子里的水都喝光,闭了闭眼睛说,“我好像感觉好多了”

  “……”才刚刚吃过药而已,哪有那么快就见效呀,付俊卓好笑地看着顾舟,手上动作已经在把人往被窝里塞,“先休息吧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大概真的是不太舒服,顾舟乖乖钻进被窝,闭上眼睛。

  顾舟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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