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
度。

  “没想那么多。”林疏月实话实说,“他跟我弟弟一般大,每次看到他,都会想到我弟弟。”

  魏驭城大概没料到是这个回答,抬起头,与后视镜里林疏月的目光撞成一条线。

  林疏月嘴角微微扬笑,本来紧张的手指渐渐放松,“不想让他被欺负,才多大,舍不得。”顿了下,她反问:“如果是你,你会选择相信他吗?”

  魏驭城说:“信。”

  林疏月笑意更甚,“那就对了。”

  车里的气氛温和、缓慢。像送香的出风口,自然又舒适。

  红灯,魏驭城将车缓停,“钟衍母亲过世早,他便一直随他父亲生活。其实在这之前,他是个很好的孩子,数学尤其出色,他母亲生前,给予厚望。”

  林疏月不自觉坐向前了些,“后来呢?”

  “他在滨城生活三年,性格大变。两年前,他父亲给我打电话,说人在医院,快不行了。”

  钟名建打电话的语气,他至今还记得。

  哆嗦的,惧怕的,求救的,说钟衍可能救不过来。

  魏驭城那年正在北京谈项目,连夜飞回滨城。两月前才见过的精神少年,此刻病骨支离躺在icu。钟名建局促不安,躲在墙后不敢看魏驭城。

  魏驭城从探视房出来,脱了外套,摘了手表,对钟名建晃了下手指,示意他出来。

  到室外,魏驭城反手就给了钟名建一拳,怒火攻心上脸,是真发了脾气,“我姐就这一个孩子,人要出事,你也别活了。”

  钟名建怯懦胆颤,一如既往。

  魏驭城闭了闭眼,真不知道魏芙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废物男人。

  钟衍转入滨城一中后,遭受了长久的校园暴力。他面冷心酷,得罪了不少纨绔子弟。钟衍被孤立,被差别对待,被排挤。

  丧母之痛还未完全消融,少年桀骜敏感,在一切还来得及疏导时,亲近的父亲却对他置之不理。

  那群人以作弄钟衍为乐,把他骗进男厕,反锁门。几个人对他一顿揍,钟衍咬牙硬受,愣是不吭声。拖把棍往他脊梁上敲,断成两半。钟衍这耐受力,让人瘆得慌。

  有人退却,下不了手。钟衍瞪着血红的眼睛,轻蔑一笑,“就这本事?”

  混账头子怒了,把他往便池里塞。

  钟衍掰着边沿,誓死不从。爆发力一甩,对方反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