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
>   当第一缕日光斜入厚重的窗帘缝隙内,余念就醒了。

  她没开窗,睡的又迟,一觉醒来,脑仁涩疼,缺氧了一般。

  桌上还留着昨夜喝剩的咖啡,浅浅的苦味在房间里蔓延。

  余念洗漱了,换好衣服,端上杯子出去。

  厨房里,是张姨在烤面包。

  桌上放着一小碟深黑的蛋糕,是提拉米苏。

  她随意用过几口,喝了半杯牛奶就不肯再吃了。

  余念信步走进庭院,看到沈薄半倚在藤椅上。

  他的眼睛半阖,嘴角染上一点笑意,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。

  沈薄正听着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在演奏钢琴曲,是ludwig van beethoven的《月光曲》。

  余念企图说早安,又想起他昨日所说的,不能以无礼举动打扰钢琴家的举动。

  于是她悻悻转身,走回洋房里。

  余念去了小白的房间,敲了敲门,又想起对方听不见,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。

  不过很快,门就打开了。

  小白抿着唇看她,眼中依旧有茫然与警惕。

  余念在纸上写字给他看:“早安。”

  小白点点头,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
  她越过他的身体,环顾屋内,窗帘都被拉上了,黑压压的一片,很压抑。

  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她又问。

  小白侧身,放她进来。

  余念视线下调,对焦到他手上细细软软的链条,是由几条铁丝锻造在一块糅合而成,几乎是坚不可摧。

  她问了一句:“会疼吗?”

  复而想起他听不见,又写下:“手疼吗?”

  小白摇摇头,坐在椅子上,又一动不动了。

  余念不出声,细细打量他。

  他的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,被光一打,颊侧浮现一层薄薄的绒毛,还有一些细微的血丝。

  他那样的弱不禁风,竟会让她产生一种保护欲。

  余念拉开一点窗帘,在他探究的目光下,写了:“我可以拉开一点窗户吗?我觉得你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,即使听不见……也很美妙不是吗?”

  小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