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生死自负
  苏帕查对于她来说是怎么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呢?阿羽不得而知,乌鸦说在拳台上认输不是坏事,修文师父也曾因她表现出的桀骜讲过类似的话。

  “阿羽,看清失败,懂得认输,才是变强的第一步。”她牢记这条教诲又从来不甘遵从。

  从成为乌鸦的打仔开始,阿羽深觉心态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,她的确痛恨社团黑帮的行事作风,可对于拳手的角色适应得很快很自然,有时真分不清,这高于常人的格斗资质究竟是天赐的恩惠还是枷锁。

  与苏帕查的对抗指日将至,她真正感到了空前未有的焦虑,半夜叁更时常失眠起身,心绪纷飞,更是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佳状况,大概就是超仔所说的“生理紊乱”吧。

  当天,阿羽被阴测测的腹痛疼醒,稍显无力地去了厕所,才发现生理期提前了。

  她长叹一声,扯住头发乱抓一气,这无疑是糟糕透顶的预兆,下午就要和苏帕查互搏,本就没把握,还怎么打?只好倒了点热水,拼命灌了几杯,盼着难忍的腹痛尽快散去。

  打得退一众恶汉偏偏无法打退生理上的禁锢,点解要做个女人…小时候黄大仙祠的神棍说她命带擎羊,叫她长大了注意身体方面的不适,她那时根本听不懂,如今想来正是此意。

  又是几杯热水下肚,她深呼吸调整了一番,假装不在意。

  午餐时分,向坤关切地问她:“丫头,不舒服吗?我睇你面色唔係几好…”

  阿羽勉强挤出笑容:“啊?我没事,可能没睡好吧。”

  “实在不行你给公司请个假别去了。”

  请假…怎么可能,这飞机要是一放,乌鸦非把她掐死不可。

  “真的唔紧要,晏昼公司里仲有事呢。”

  向坤不是没怀疑过阿羽的工作,这小妮子整天通勤时间不正常,刚上班就有那么多钱,上次的几十万来得蹊跷,脸上还有瘀伤,他总担忧阿羽是不是走了歪门邪道。

  “对了坤叔,我想问你点事…”

  “哦?乜事啊?”

  “修文师父…”阿羽貌似不经意地提起:“佢以前做乜嘢,都係教拳吗?”

  “…修文走咗好几年,你点会想起问佢嘅事?”

  “嗯…即係有点好奇…”阿羽看了看向坤:“师父他从来没同我说过。”

  “修文啊,係我以前住九龙城寨嘅老街坊,呵呵…佢仲係细路仔嘅年纪就钟意武术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