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与虎共室
  宛如陷入阳光云雾里,温暖和煦的包裹着身体轻摇慢晃,阿羽愿就此沉睡在这般惬意舒适的安梦中。

  可不久后一阵寒颤哆嗦把她惊醒,酸痛感自身体各部位传来,眼皮有千斤重,她艰难地睁开,闻到了清新的皂味。

  视线所向右侧,厚重的窗帘留了一条缝隙,四周光线暗淡柔和,空间宽绰,这里不是她那个熟悉的住所也不是清冷的医院。

  阿羽极力拼凑记忆思维:狭路相逢遭遇洪兴仔堵截,单挑被偷袭打晕,然后在一间麻雀馆和乌鸦杀出重围,疯狂奔逃…

  她想摸摸后背那处被电击的部位,惊觉上身的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,而双腿光溜溜除了内衣什么都没穿,手上破皮的部位已经被整齐地包扎了一番。

  翻过身,阿羽只觉得天旋地转,浑身酸软。

  冷风灌进被窝,又打了颤栗,接着床边一个黑乎乎的人头映入眼帘,吓得她一声惊呼。

  人头动了,缓缓朝她转过来:“醒了?”

  “…乌鸦??”

  男人本来背对床席地而坐,手臂摊开撑在边缘,侧头闭目养神,被她一喊睡意顿消。

  他腾地站起来,全身上下只着了一条孖烟通。

  阿羽再次惊呼,立即拉上被子盖住眼睛。

  “小拳王,唔使大呼小叫。”

  “你做乜…做乜唔穿衣服!”

  乌鸦有被她的反应笑到:“喂,呢度係我屋企,点解要穿。”

  乌鸦的家里?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那她岂不是躺在…衣服也是他帮自己换的?阿羽至今23岁了,除了养父坤叔,从没与哪个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行为接触…

  不过他的床真是又软又舒适,阿羽的脸难以自控地变热。

  “想闷死?”直到乌鸦提醒她才终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。

  他套上了一条长裤,上半身依旧光着,无与伦比的精壮结实。

  “要唔係你发烧不能开冷气,我仲脱光睡地板...”

  原来是发烧了,难怪冷颤不断,头晕成那样。

  她猝然想起,凌晨的惊心动魄结束后没返过家,那帮洪兴仔们睚眦必报,坤叔会不会有危险!阿羽顾不上病情,一把撩开被子就下床。

  黑衬衣下两条颀长的腿赤条条踩在地板上直发抖,头重脚轻挪了一步便虚弱无力,险些撞到边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