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起左臂从水里爬了起来。

  摸了一把脸后,她震惊地再度滑进水里,任流水覆盖了耳朵和身子,单单露出一张面容僵硬的脸蛋。

  这是一处极其空旷的山洞,空高上百米,滴滴答答地水流声回荡在谷内。除了她顶上的视线,周遭全部都是枝叶健壮的墨绿色植物,随便一片叶子,都像是的屋顶那般厚实巨大,也有稍微纤弱一些的,似蕨类般细长,纹路蜿蜒而精美。

  曼琳好不容易扶住满是麻刺的根茎站起来,她站的地方算是高处,连绵的绿色从脚底下如瀑布铺开。

  壮丽到无以复加。

  脚下的水洼掀起波澜,曼琳猛地后退贴近了根茎,上头一片巨大的荷叶落下阴影。

  死死地盯住眼下这一小片的水域,什么东西蹿了出来。

  条件反射地去摸后腰,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,而从水里溜出来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。

  一根藤蔓。

  圆润饱满的弧度,细长的身子,能变化无数角度打成结的灵活扭动,几片小叶子随身点缀。它拿着光秃秃的根部对着她,似乎这里就是它的头。

  曼琳的嗓子发痒,想咳血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咳了两声还跟它说话了:“有...有什么事...吗?”

  山谷效应将她的问话层层跌宕。

  它兴奋地摇摆一下,打出一片水花,“头部”在曼琳眼前飞来舞去。

  好几次,曼琳生了错觉,这个光溜溜的“头”会裂开嘴,露出獠牙咬上她的脸。

  冷汗于背后下了一层又一层,曼琳屏息等待,它的兴奋劲终于过去了,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,掉头就走。

  曼琳原地不动,它呲溜一下回来,似乎要缠上她的腿。

  曼琳大叫:“不用不用,我、我自己来。”

  从一片又一片的肉叶上滑下去,偶尔摔个四仰八叉,它灵活扭身一把将人提起来。

  滑到尽头,曼琳跳了下来,眼前是一处收拢的地势,又是另外一个洞穴。

  藤蔓不好好带路,呲溜呲溜地贴着墙壁,扭着如幼年蟒蛇的身子,滑了进去。

  曼琳没有立刻进去,断掉的左手不能任它在旁边晃来晃去,找了块石头坐下,艰难地脱掉外面的冲锋衣,沿着尖锐的石头边沿割裂,咬牙将手臂缠两圈掉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
  她带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残臂,一瘸一拐地踏进洞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