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多么客观而又难听的词语。

  萧绎面孔中飘忽的欲望,像是被人狠狠的拽回笼子里,刻薄且恶毒地咣当一声关上笼门。

  他松开了曼琳,眼中的暗色波云诡谲,如深海中裹挟绵长巨力的海浪。

  因情欲而涨红的脖颈处,皮下游走着藤蔓般的经络,后背瘙痒的骨翼处,就在刚才,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。

  这些细节,曼琳全然看不到,它们隐藏在后背或者衣衫之下。她只知道身上的沉甸甸的力量忽然散去,手脚又可以动了,于是连滚带爬地钻出了萧绎的怀抱。

  她慌乱地退到屏风处,抚着胸口大肆喘气,然而萧绎却是孤独地,漠然地跪坐在床榻上。

  细碎蓬松地刘海落下来,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暗淡的光线拉下更加深刻的影子。

  她的心脏似乎被重凿的一下。

  段香君作为他的亲生母亲,把他囚禁在这里三十年。三十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?

  这其中的背叛又是谁能够轻易领会的?

  受到上天眷顾,拥有强大念力的萧绎,是如何受到母亲的诱骗和压榨。

  如果不是段香君的残忍和阴谋,如今坐在帝国统治最高位置上的人,就是他。

  曼琳后悔那样说,想了想,等自己喘过气后,以自己都没意识到得温柔对他道:“我...还没考虑清楚,请殿下给我点时间。”

  肉体的贞洁对于她来说真的重要吗,比从这里出去还要重要?她没有皇室继承人一两百年的寿命,迟早会烂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。难道那样就很有意思?

  曼琳思来想去,觉得这个问题唯一的障碍是她的心里还想着堂兄。女人会下意识地为爱人保留自己的身体。

  死寂的沉默笼罩着两个人,曼琳想要缓解这种磋磨熬人的气氛,刚一抬脚差点歪倒下去,她及时地抓住了屏风。可是没用,整个地板、地面,以至于山体开始微微的震颤。山壁上飞沙走石,屏风轰然倒地。如果不是萧绎动作够快,曼琳差点被沉重地檀木压倒。

  地板嗡嗡地震动,她根本就站不稳,脚下的地面沿着某个危险的弧度倾斜下去,啪的一声巨响从头上传来,一块大石头砸穿了屋顶,裹挟着风声哐当一下子,落到她的脚边。

  萧绎想要拽她,然而眉头焦灼可怕地紧蹙着,他嘶哑着叫了一声快走,曼琳在颠簸下已经顺着木板滑了下去。好在下面就是健硕的肉叶,曼琳跳到上面,朝上对萧绎大喊。来不及了。木屋在剧烈的震动和乱石中轰然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