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待
�一列厢房,中间一片空地就算是院子了,院子里没一棵草树,光秃秃的黄泥地被踩踏地高

  低不平,上面还堆满了各种杂物。

  以沈问秋的身价来看,住这宅子说委屈还真不为过。

  然而——这是他自找的啊。全京城那么多好宅子不住非住这个破宅子,还不是自找苦吃。

  宜生难得地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,但想想他自找苦吃的原因就是自个儿,也就不好把吐槽的意思露在脸上,还安慰他院子虽小还格局不错,收拾收拾就好了。

  可是虽然住地近了,两人见面的时间与机会依旧无可避免地减少。宜生在朝,沈问秋在野,宜生每日往返于国公府与朝堂官署之间,没了半点闲工夫,自然也就没空跟沈问秋闲谈。沈问秋经常去国公府,但往往见不到宜生,只能兀自对

  着空空的院落,或者陪七月等一群孩子玩儿。

  相比起来,宜生与罗钰的相处时间直线上升。罗钰要开恩科,要增加录取名额,还要对以前的科举出题模式进行改革,这都不是小事,而宜生这个负责科举的礼部尚书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与罗钰探讨,从朝堂到私下

  ,可以说宜生每日见的最多的不是七月,而是罗钰。

  这样一日日地磨合,让两人的默契和情谊都飞速增长着,彼此心无隔阂,两心相通。

  朝臣们都知道新帝极为倚重信赖渠尚书,而新帝的心思,也只有渠尚书最能摸清楚。

  朝臣们知道的事沈问秋自然也知道。

  他还知道有次宜生与罗钰讨论地太晚,当晚便歇在了皇帝寝宫,次日罗钰为她准备了新朝服,才骗过朝臣让人以为她前日并未留宿。探讨朝政至深夜以致留宿皇宫,这对朝臣来说是荣誉,也是褒奖,是受帝王信任倚重的表现,哪个朝臣有这经历都是会被人羡慕的。但是,当这个朝臣的身份是女子,且

  是个貌美的女子时,这事仿佛就变了味儿。哪怕你说一百遍你是清白的,但能有几人会信?

  所以宜生不得不小心翼翼,好在终于还是遮掩了过去。

  然而,她骗得过朝臣,却骗不过沈问秋。次日下朝回来,宜生便听红绡说,沈问秋昨日等了她一夜。

  他白天就来了,见宜生还没回来也不急,就陪着七月玩儿,一直玩到晚饭时间,宜生还没来,七月想母亲,心情有些低落,他也就没回去,陪着七月用了晚饭。

  晚饭后,七月都睡了,他说都等这么久了,索性就再等等吧。然后他就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宜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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