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、鎖定
  早晨六點,巴黎市內最富規模的私人醫院附設員工早餐吧內,已經陸陸續續湧進了早起上班的醫師們。

  他們三三兩兩,一面或讀報或聊天,一面喝下大量充足的咖啡因。

  仙道悠一身皺巴巴的白色長袍,頂著一顆雞窩頭,眼下帶著一夜未成眠的陰影;他一面打著彷彿永無止盡的呵欠,一面站在咖啡機前,等著裝滿他的咖啡杯。

  「嘿~早安!」肩上猛然挨了不算輕的一掌,他慵懶地回過頭,一張充滿朝氣的燦爛笑臉正對著他。

  「哇喔~!你是怎麼回事?!昨晚玩通宵嗎?!」同樣一身白色長袍的女醫師笑嘻嘻地調侃他。

  「沒,開刀開到剛剛……」說著說著,他又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大呵欠—反正一夜沒睡的人絕對不會體面到哪裡去,他們這群同類的人也早就見怪不怪,沒什麼好遮掩的。

  「咦?!為什麼?」與他攀談的女醫師—席拉—疑惑地歪了歪頭。「你昨晚不是沒值班?」

  「是沒有,不過在外頭碰到了一個重傷的病人~」不想多談的仙道悠拿起咖啡杯,順手將一頭亂髮抓得更亂。執著咖啡杯的那手手腕上,一抹銀光一晃而逝……若細看會發現那閃光來自一只像是給女性配戴的手鐲式腕錶,差別只在於這只手錶的錶面上沒有數字,也沒有指針,只是單純的一片薄鏡面金屬,然後在中間打了一個小圓孔,完全看不出作用為何。

  這東西,是昨晚他救起的那人硬扣在他手腕上的。冷涼的金屬看不出是什麼材質,卻是緊緊地嵌著他的皮膚,像是要與他的皮肉密合在一起那般,任憑他怎麼找都找不出這手錶的缺縫在哪,也壓根兒解不開它……真是弔詭!!

  他望著那抹銀色,心思飄回昨晚那不眠夜,直到清脆的女聲再度拉回了他的心神。「哦~所以菲碧在那兒哭訴說你無情無義地把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什麼的,是真的囉?!!」

  仙道悠微微擰起眉望著明顯幸災樂禍的女子。「丟下她總比丟下重傷的病人好吧~」他是真的這麼想啊~

  席拉再度嘻嘻笑出聲。「是是是~能夠遇上我們的外科聖手,那人絕對是前輩子修來……」

  「他死了。」仙道悠喝了一口咖啡,靜靜地說:「我沒有救回他。」

  席拉迅速地斂起笑,明顯地有些手足無措。「抱歉……我不知道……」在他們這行,死亡是摻了些負面色彩的話題,她有些懊惱自己方才的魯莽。

  仙道悠擺擺手。「沒事啦~他送到醫院的時候,本來就已經失血過多了。」有人用長獵刀在他身上捅出一個一個的血洞,讓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