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夜晚的法式餐厅意外地安静。

  敏央到达时才发现几乎一台客人都没有。

  钟柏然坐在视野最佳的用餐位置上。英俊、气质冷锐,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打扰。

  食物还没上桌,杯盘纹丝未动。

  敏央将思绪抛开,缓缓落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。

  从她进来,钟柏然视线便一直落在她身上,眼神了然。

  那次在咖啡店,敏央挫败地准备离开时,钟柏然神色平淡地说:“这个周末我会在西河畔的法国餐厅用餐,贺小姐不用费心打听了。”

  自始至终,他都了若指掌。已经纵容过几次了,他的话在敏央听来有着警告的意味,但敏央还是来了。

  钟柏然没说什么,示意一旁的侍应可以上菜了。

  从前菜到甜品,意外地,都很对敏央的胃口。这顿法餐唯一遗憾的是,在等待上菜的空隙间,没有任何的交谈。敏央试着找话题,意料之内,没得到回应。

  对他而言,她是个不速之客。

  敏央把银叉子放下时不经意发出轻响,对面的钟柏然看了她一眼。

  “抱歉。”敏央红着脸把餐具重新放好。扇子般的眼睫轻眨,抬眼去看坐在身前正悠悠摇晃水晶酒杯的男人。

  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手腕上昂贵的手表表盘在餐厅灯光下偶尔泛起精致的光芒。

  敏央轻咬下唇,坐正身子,移开了目光。

  从餐厅到停车场,敏央都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钟柏然身后,甚至最后还意图明显地请他送自己回家。

  钟柏然罕有地没拒绝。

  - -

  夜晚的路灯光飞掠过车窗,敏央的心情放松了下来。车里放的音乐已经换过来了,这次的乐团敏央也认识。

  渐渐地,车窗外的风景变换拉回了她的神志。

  这不是回贺家的路。

  “钟柏然…”

  敏央紧张忐忑的心情又回来了。

  每次对于她的不请自来,到最后他总有办法让她又悔又怕。

  钟柏然把车开往a城城郊的某座山。沿着弯绕的山路一直到山顶才停下。车停好后,他解了锁,推开车门,走到外面,半倚着车前盖而坐。

  万籁俱寂,只有不远处路灯暖暖的光独自散落到混凝土地面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