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八) 五块
�粥就上楼了。

  当夜,她就收拾好了皮箱,悄无声息。

  她最后一次趴在窗台,向下看花坛里的茶花,风吹雨打后,开始孕育出了新的花骨朵。

  她没有再看到明玄,今日给他端去的甜汤,他还给她冰冷的眼神,就是最后一眼。

  想必,沈微小姐在正与他说说笑笑,谈论她看不懂的《傲慢与偏见》。

  午夜时分,她拎着还是来时那个泛黄的皮箱从后院绕到了思南路上。

  梧桐树叶比她来时茂密了许多,帆布鞋踩在月亮的影子上,谁也不知道。

  回奉天的车票,是凌晨两点。她就坐在候车厅呆呆地等。

  不会有谁来送她,她也不想谁知道。

  “拿着。”声音有些熟悉,“怎么是你?”

  “我买了些点心,路上吃。”明哲似乎提前知道了她会出现在这里。

  晚玲没有客气,接过他的点心,狼吞虎咽起来,她真有些饿了。

  从上海到沈阳的火车,她要坐一两天。

  “帮我照顾好姨妈,可以吗?姨妈很可怜的。”她第一次认真地看明哲,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。

  “你还会再来上海吗?”

  “应该,应该不会了。”晚玲断断续续答。“我的家在奉天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明哲搓了搓手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  “本来,本来我是来给姨妈要学费的。”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,“算了,书我不读了。”

  站台的铃声大声响起来,提醒坐车的人该上车了。

  “我走了。”晚玲拎起箱子。

  “你得回来,回来还我钱。”他说。

  晚玲扭头冲他笑笑,“为了五块钱,你会来奉天找我要帐吗?”

  “叫我一声表哥,五块钱就不用你还了。”明哲不知怎的,就想听她叫他表哥。

  “不叫。反正你也不会真的来奉天。”

  最后,她真的上了回奉天的火车,她的表哥,只有明玄是,那个坐在轮椅上,讨厌她的那个废男人。

  一大清早,李妈照例餐桌上摆了黄油面包,小米粥和豆沙包。见太太下了楼,才敢过去小声说,“晚玲,晚玲小姐她…”

  “怎么了?”席太太以为昨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