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少年曹植)十载风月付东流千年神赋道何人
p;这么些年,他行踪不定,她各种方式打探他的消息,听到的不是大灾中他现身悬壶济世,就是又用药神效治愈恶疾顽疾,种种善行口口相传,愈传愈奇。

  如今,天下被硬生生分成各家各姓,彼此仇视杀戮,敌我鲜明。他一人不受羁绊,只为生灵,所到之处,不分地界,众人拥戴,神医之名世人尽知。

  隔段时日,他会托人给她送来信札,阐释经文内容,只怕她急功而胡解那太平经乱了心智,别无他话。

  这日,对着水面,兰儿发现身上的疤痕全都不见了,包括穿肩而过的箭疮,身子光洁,原来的蜜桃般的胸口而今大而圆白,腰肢更细。她抚摸着胸前还在的兰斑发呆。

  可是丹药缘故?

  “兰儿?”老妇试着唤她一声,她不觉抬头。

  “原来你真是兰儿姑娘,我就和我那老汉说,华神医那么俊一个男子,兰儿必定是贴画里面的天仙似的姑娘,没想到比那天仙还美呢。”那张风吹日晒的脸,笑眯眯的,全是掏心掏肺的醇厚真诚,山里人无心机,很是和善。

  头发梳顺束在身后。兰儿自己动手,整理衣物系衣带,一身红裳裙,是新娘嫁衣。看她行动自如,妇人欣慰。

  “这身衣裳是我出嫁时穿的,家里只有这一身绸缎。山里没有好裁缝,粗布衣服怕伤了你好肌肤,姑娘先将就,我老汉已经去镇上买了,晚些便有替换。神医今日出关,让他看到心上人全好透了,该多开心。”

  兰儿一愣,明白了她神色言语中的暧昧,知她误会,欲开口,太久没说话,声音沙哑,

  “不……我不是他……”心上人叁字不忍出口。最黑暗龌鹾处,他犹如一轮皎月明亮,普渡苦厄,她视他如明灯神祇,怎可亵渎于他。“他可能……并不愿见我。”

  李婶听她否认,看她神色,恍然发觉他她竟不知神医心意。顿时仗义心起,不知为何中年女子都很有以天下姻缘为己任的使命感。

  “……师父!”

  立在房中,四周各色药材整齐摆放,瓦罐瓷瓶木箱竹盒贴着药名,药香环绕,让人脱尘。立桌案前的正是医者华佗,浅麻长衫,修长手指持一白药瓶,他听她叫唤,看着手中药,心内叹息,该来的终还是来了。

  将药瓶置桌上,没有回头,直直站着。

  兰儿屈膝下拜。他果真不愿见她?

  李婶说,因她昏睡不醒,不能服药。他便熬制药汤给她沐浴外用,配药、制药几日衣不解带。“姑娘啊,我和老汉都曾听神医梦中一声声唤兰儿,不然如何得知姑娘芳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