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
成这样,实在叫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脑子。

  他笑了笑,终究还是一场空。他孤身一人走到今日,有人欺压他,有人不屑他,有人觊觎他,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可怜他。何以变成了现在这样,是他的爱太廉价了?既然她不稀罕,那一切就到此为止吧!

  他站起身,打开了门,“今日起,入夜之后不许你再进我的屋子。既然拿我当哥哥,就谨守男女大防,如果不愿意跟着上两广,我还可以派船送你回天津码头。”

  月徊有点傻眼,“我说错什么了吗?您怎么撵我了?”

  可惜等不来他的回答,他朝门外示意,“出去。”

  月徊说别啊,“可能是我一觉没睡明白,我可以再睡一觉。”

  梁遇说不必了,“就你这脑子,睡一辈子也明白不了。”

  月徊茫然一片,奇怪自己明明想好了和他恳谈一番的,怎么到最后谈成了这样?

  他舱门大开,表示请她滚蛋,连买卖不成仁义在都不讲了,可见这人有多小肚鸡肠。月徊还想挣扎一下,她是真的想慢慢从这段兄妹关系里跳出来,把他当成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看待,结果这人的骄傲和自尊心发作,一律把她后面的话当成补丁,再也不愿意听她多说半句了。

  月徊被请了出去,觉得很冤枉。海上习习凉风吹来,她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,低头瞅瞅手里的酒壶,看来喝多了确实误事,有些话在他听来,怕是很不舒坦吧!

  她想了想,造成误会不太好,于是折回去,趴在他的舱门上咚咚地敲,“您别恼啊,我愿意和您好。”可他不开门,她的酒气愈发蓬勃了,嗓门也大了些,大吵大嚷着,“掌印……梁掌印,我愿意和您好。”

  结果这一叫唤,叫来了满船围观的人。所有人都是端着饭碗一脸鄙夷的模样,心说姑娘这是喝醉了,跑到督主跟前撒癔症,吓得督主把门都关上了。唉,姑娘大了果然是个难题,虽说主动些是好事,但督主这么精致人儿,哪里受得了她这么镇唬。

  月徊喊了半天,门内毫无反应,不由气馁长叹。正打算离开,回身猛见背后站了几十号人,一时愣住了,“你们干什么?”

  大家笑笑,不说话。

  月徊见他们都端着碗,打着酒嗝嘀咕:“吃饭也不叫我一声,看热闹倒在行。散了……都散了!”然后自己回了屋子,在床上打滚撒泼发泄一通,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
  风前一潮鱼,风后一潮虾,这是渔民口口相传的俗语。次日在船工的吆喝声中睁开眼,窗口的阳光直照在她眉心,她拿手挡了挡,听见那些船工笑闹着: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