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节
  月徊很紧张,越是使劲儿,越显得颈项瘦得伶仃,锁骨高高耸立起来,像两座别致妩媚的桥。

  他一笑,“你不是说了,不害怕的么,现在这是怎么了?”

  月徊梗着脖子,咽着唾沫说:“怕……谁说我怕……”

  “不怕……”他唇角的嘲讽又大了几分,“多丽姑娘要是在,可不光这样,这才哪儿到哪儿。”

  月徊眼睁睁看着他俯下来,把脸贴在她脖颈上,动脉里奔流的血液鲜活,让他发出一声喟叹:“过去十一年,我是行尸走肉,我不知道人活着是什么感觉。”

  月徊虽然心惊胆战,但让他还阳的功德,冲淡了这刻的紧张和焦躁。她在他肩上抚了抚,“我看您活得挺滋润的,敢情是活在阴间了?”

  这人真是缺乏想象力,梁遇白了她一眼,“我这么一说,不过是表达心情。”

  她哦了声,“我明白了,您就是缺个女人。有人天天给您渡阳气,您能活出花儿来。”

  结果梁遇的手攀上来,捂住了她的嘴。

  他不爱听她说那些没情调的话,但他贪恋她的身体。十八岁的姑娘,正是热火朝天的年纪,每一寸骨节都涌动着旺盛的生命力。他活在太监堆里,活得太阴沉,不近女色,清心寡欲。长久的压抑让他扭曲,他知道自己要什么,只是她还糊涂着。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一面畏惧他,一面又想着讨好他,他常给气得牙根儿痒痒,但还是舍不得怨怪她。

  指尖在她身上游走,让她枕着的臂弯轻轻一收,把她收进怀里。

  “月徊,闭上眼睛。”他在她耳边诱哄。

  他的嗓音像加了阿芙蓉,化成缕缕看不见摸不着的妖气,从她七窍渗透,一直渗透进脑子里。她顺从地闭上眼,视线被阻隔,觉知便尤为警敏。她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热量,这种热量像病了,没来由地让人心慌。

  “哥哥……”

  她这么叫他,他曾经不喜欢这个称谓,可是这种情况下的一声“哥哥”,居然让他品咂出一种羞耻的激荡。

  想法很多,多得不敢去细想,他急于以手丈量她,然而她终于还是压住了他的指尖,什么都没说,却把他从深渊里拽了出来。

  顷刻清醒,他松开她,才发现肩头的伤开始隐隐作痛。情欲真如麻沸散,居然让他忘了自己的伤,要不是她一个细微的动作叫停,接下去还不知会怎么样。

  他翻身坐了起来,轻声说:“我的伤口好像绷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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