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東宮鑰匙
  鳳承訓輕敲房門,平常在官場上雷風厲行的一人,此時正低聲詢問“雲兒,爹爹可以進去嗎?”

  鳳別雲拉開了一小道縫隙,眼眶與鼻子都紅紅的像隻兔兒一般。

  鳳別雲推開門抱住了鳳承訓,只是哭,她說不出任何一句話,剛剛的夢境就如同下了禁言術一般,任何的內容都無法透漏。

  “.....剛剛惡夢嚇著了。”

  鳳承訓安慰道“雲兒,夢境中都是相反的,況且有爹爹在你有什麼好怕的?”

  聽到這句“有爹爹在”,她哭的更凶了,萬一爹爹不再了呢?

  她問不出來。

  她仔細看著眼前的鳳承訓,他的眼眶有些發黑,眼球帶著血絲,想來很久沒好好休息了,興許是忙朝廷的政事,但她更相信爹爹是忙著她的“婚事”,聖旨頒布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,只剩抗旨,爹爹為了她忙前忙後,而她卻在後院花前月下,忽然間她想起了一首詩“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後庭花。”

  她抵著鳳承訓的胸口“爹爹,對不起。”

  她暗中慶幸,還好那只是個夢,此刻擁抱她的才是現實,爹爹沒死,弟弟一如既往的討厭,燕江也還是太子。

  鳳允之站在外面,躊躇不決,回憶中像隻孔雀驕傲的姊姊不曾哭泣過,哪怕受傷了也只是紅著眼眶,倔強的不留下一滴眼淚,此時她卻如三歲嬰孩一般啼哭,想來姊姊不願將這副窘態給別人見到,他遣走圍觀的奴僕,靜靜的站在門外,他不敢進門,因為他知道,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是歡迎他的,母親梁氏生下他之後便撒手人寰,母親自幼與父親相識,梁氏在燕國也是一大家族,兩人門當戶對青梅竹馬,感情自然深厚。

  還記得奶娘告訴他,母親去世後,父親如同行將就木的人一般,那時姊姊正值三歲,一直以來不會走路的姊姊,她站了起來,一步步朝著攤座在酒缸旁的父親走去,說了句“爹爹,不許喝酒,娘親醒來會生氣的。”

  自此父親振作了起來,為梁氏披麻帶孝三年,即便上朝他也依然全身淨白。

  不知過了多久,房中的哭聲停止了,鳳承訓推開木門,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鳳允之“雲兒睡下了,別吵她。”

  鳳允之低頭“是,父親。”

  自從做了哪個夢,這幾天她都睡不好,總是半夜驚醒,想起那血腥的畫面她陣陣作嘔,也吃不下,她不想驚擾鳳承訓,吩咐了下人不必找父親。

  幾日折騰下來,原本紅潤的臉龐消瘦了幾分,深夜芳草阿天一甘奴僕被她遣去歇息,她一人獨自坐在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