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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  纪得从包里拿出了保温杯,“忘记喝了,张姨看到肯定会担心的。”

  说完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,像是犯了错的孩子。

  “时间还早,送到公寓后,你也可以顺路去公司,很近。”

  最后一句话是对陆禾说的。

  陆禾被她刚刚调皮的模样扰了神,哪里还顾得上她后面说了什么。

  这会儿她坦然的目光看过来,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
  “咳咳,”假装咳嗽两声,接着说,“你公寓在哪里。”

  纪得说了地址,便自顾自喝起了汤。

  确实,陈叔叔的方子真的很有效,几口下去,整个人都暖起来了。

  “你身体,还好吗?”陆禾试探着问。

  纪得皱眉,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了。

  怎么,她看上去很弱不禁风的样子吗?

  “还好。”纪得回答,语调很淡。

  从前,陆禾就问过他为什么吃药膳,她只说是增强体质,避重而就轻,想来是不愿意多提。

  可今天,他心里有个困惑,急需一个答案。

  一个让他有勇气有立场有理由坚持下去的机会,而这个机会,只能纪得允许。

  “我很抱歉。”

  陆禾说着便把车停在了路边,一副要长谈的样子。

  纪得是明白他的意思,这一刻迟到要来。

  心里有些投降,对他的执着,对自己的怯懦。

  “今天是你回国的第六天,是我们见的第四面。”

  “我以为,你至少等我们再熟悉一点才会问,关于过去的那些事。”

  上午还阳光明媚的天,这会儿稍稍有点阴云密布的样子。

  陆禾没有说话,安静的等,等她想说的时候。

  纪得撤回看向窗外的目光,又喝了一口汤,等身子渐暖,才敢说说那些曾几何时的过往。

  “我父亲,就如同你们听说的那样,一个落魄的流浪艺术家。”

  “爷爷很反对母亲的选择,其实与身世家底无关,而是我父亲,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一种……遗传疾病。”

  说到这,纪得抬起头,安抚地对陆禾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