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��,仔细擦了手,便领他们去了中央的玻璃房中。

  原先的一张软榻配茶几换成了待客的整套花梨圈椅配茶桌,恬静中带着几分肃然,伴着这一室的花花草草,相得益彰。

  纪老夫人首先入座。

  纪得与陆禾也相继在纪老夫人面前坐下。

  “鱼儿,不给奶奶介绍一下?”

  纪老夫人一袭青绿色旗袍,配着墨色披肩,流苏随着侧身盈盈飘曳,手上的冰镯虚虚套着,此刻故作抚着袖口的茱萸,打趣着孙女。

  不等纪得开口,陆禾起身,身型笔直,微微颔首:“奶奶,晚辈陆禾。冒昧叨扰,还请见谅。”

  谦卑有礼,成竹在胸。

  纪老夫人不看他,也不叫座,就这么任凭空气冻着。

  故作没听到的模样,浅浅打着瞌睡。

  当年的事,纪元海不拘小节粗枝大叶,纪年琴伤心欲绝充耳不闻,只剩一个纪老夫人心细如尘,多问了张姨几句。

  纪得的起居都是由张姨照料,哪怕只是回家省亲一天,她总归知道些来龙去脉。

  这一问,倒是略知一二了。

  怎么,说走便走了这十年,不着只字片语。

  这一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?

  纪家的儿女是这么容易予取予求的吗?

  真以为只手遮天就能瞒过当初种种?

  老夫人心思沉,知道些什么,也不对外说明,只是静观其变。

  这事儿她心知肚明,猜不准其中利害关系,更顾及宝贝孙女的心思,也就埋在心里没有追究陆家。

  谁想,这会儿是上赶着来碰钉子,自然是要好好清算一番。

  纪老夫人温婉宽厚,这一个下马威打得陆禾措手不及,额头都微微渗出了薄汗。

  以为方才纪老爷子那关已是艰难险阻,殊不知,温柔和蔼的老夫人更甚一筹。

  时隔几年后,陆禾终于过关斩将如愿以偿成了名正言顺的纪家女婿,才逐渐明白。

  任凭纪老爷子在外多么威风凛凛,威严肃穆,关上家门在老夫人面前瞬间化为绕指柔。

  这高下立见,孰重孰轻便瞬间明了。

  奶奶如此这般让纪得百般不解。

  陆禾站了好一会儿了,这故意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