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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纪得的惊魂未定一直持续到进门。

  饶是她再不敢相信,可直觉告诉自己,就是他。

  那你跑什么?纪得问自己。

  答案不言而喻,她的怯懦又一次占领的高地。

  蒋楚听到动静从餐厅探出头来,看到她还有些诧异,“这么早回来?”

  今天这样的日子,以为他们会玩到半夜呢。

  郑瞿徽刚刚将晚餐做好端上桌,很自然地喊她一起吃。

  纪得木着脸摇头,说了声吃过了就径直回房了,留下外间餐厅的两人面面相觑。

  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呢,像是闹脾气,又像是闷闷不乐。

  蒋楚没来由的觉得欣慰,这样的纪得,比任何时刻都难能可贵。

  她是情绪管理的专家,却在大获全胜的今天失落难过,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。

  敲门声响起,女孩恍若未闻,只是傻傻坐在窗边,目空一切,没有焦点。

  她喜欢发呆,喜欢放空,喜欢独处,然后净化所有负面情绪,这一次也不例外。

  看着窗外的金灿车流,那些车像一个个火柴盒并排等着红灯,目光飘向远处,她想着他的脸,排解着思念。

  蒋楚敲门而入,空空的客房,女孩单薄的身影,抱膝发愣,衣服都忘了换,还是出门上庭时的那一套。

  她走近,蹲在她身边,揉揉她细软的长发,担心地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  纪得闻言,机械地转头,看到是她,望着她眼中那个迷茫不确定的自己,干涩地开口:“我刚刚,好像见到他了。”

  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蒋楚了然于心。

  “然后,我逃了。”女孩故作轻松地干笑了几声,苍白乏力。

  气馁和失败在一瞬间膨胀发酵,无边无际的思念和胆怯互相牵制。

  她想他,却没有勇气见他,哪怕一面,甚至一眼。

  “为什么啊。”蒋楚循循善诱,她心疼极了,这个乖巧的女孩,最擅长作茧自缚,如现在一般。

  “决定离开的那一天,我对他说了分手,他很生气,没有同意。”

  “他说……”纪得哽咽了,那么卑微的陆禾,她这辈子都舍不得回想,“他说放我走,去历练,去成长,去找自己,去认识其他男人,去做任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,只是不准分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