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云飞渡_21
�本并非如何记恨北堂戎渡,只不过她向来被家中娇养,平生唯一只在北堂戎渡身上吃过亏,当真是一物降一物,碰见这个魔星,其后当北堂戎渡至此之后,又陆续让她吃瘪,牧倾萍从来都没有占过半点上风,这才一直耿耿于怀,她自幼被周围人捧在手心里长大,都讨她的喜欢,顺她的意,只有北堂戎渡从来不管这些,如今牧倾萍却忽见他对自己稍微和软了一点儿,说了软话,自然心中也就没有了什么敌意,却不知这欺笑打压过后,又复软语,这般反复无常,忽阴忽晴的手段,不过是北堂戎渡驭人处事之法中的一角罢了。

  两人一同进了屋,牧倾萍眼见牧倾寒睡得沉沉,连眼角周围都染着片片红晕,便坐在床边,拿香帕给哥哥擦了擦额头上的一丝薄薄汗意,回头对北堂戎渡道:“他今日怎么喝了这许多酒?往常我哥哥可是极少饮酒的。”北堂戎渡不经意地偏开目光,淡笑了一句:“啊,他今天好象心情不大好。”牧倾萍一怔:“心情不好?”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,皱了皱黛眉道:“他想必是又在想那个女人了罢。”北堂戎渡只做不知,随手把帐子放下,道:“你哥刚才送来的好茶,要不要喝?”

  房中的貔貅金熏炉中燃满甜香,暗藏暧昧春意,北堂尊越伏在一张铺满锦绣的长榻上,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袍,半褪在腰下,露出精壮虬健的脊背,正隔着一道纱帏,半合起眼听着外头几名执事汇报帐目,他身边坐着一个淡妆美人,两只雪白的玉手轻轻抚按揉捏着男人结实的背,为他按摩。

  半晌,几名执事报完了帐,得了北堂尊越首肯,便无声退了下去,北堂尊越半闭着眼睛,享受着女子白皙的柔荑在背上的仔细按摩,一言不发,似是睡了,女子察言观色,遂轻启朱唇,柔柔道:“堡主心怀不喜,可是因为少主么?”北堂尊越闻言,缓缓张开双眼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本座岂会为他着恼。”女子含笑劝道:“少主毕竟还小,才不到十四呢,自然是年少无知的。”北堂尊越听了,轻声重复道:“年少无知……”忽然冷笑几声,用力摁了摁手上的方玉戒指,道:“他还年少无知?小时候也倒罢了,如今简直是脱了缰的野马,想走就走,行事肆无忌惮,哪里还把本座放在眼里!”

  女子晓得男人喜怒无常的脾气,遂小心翼翼地软语娇劝道:“人都说一个男子还是要成了家,才算是真正熨帖稳重了,晓得了许多道理,堡主既说少主就似脱了缰的野马,不如便给他套个笼头,娶了妻,日后娇妻爱子在身的,怕是也就知事稳妥了,成了大人,再不会像这般惹堡主不喜了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已低头轻吻着男人的脊背,玉手轻轻顺着衣袍探进去,暧昧地抚摸着北堂尊越结实虬韧的腹肌。

  北堂尊越听了,一时之间并不言语,凤目微合,若有所思的模样,似乎是正在权衡思量,片刻之后,随口重复道:“娇妻爱子在身……”他说到此处,就忽然想到日后北堂戎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