焐热
�他说这样陪着你的时间就多了,他说等一切手续都办好了,他会重新再追你。”

  他没有感情地复述着别人的话,眼神中充满了疲倦,但是依然没有停下来,“蔺月你知道吗?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,毕竟从来没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我。”

  “只是蔺月你不觉得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吗?你不喜欢靳若尘,不喜欢我,不喜欢这个世界,甚至连你自己你都不喜欢。像一根针一样,伤人伤己。”

  “你痛苦,也要让别人痛苦,好像只有这样你才能从这痛苦找到快乐…”

  “你知道吗?那天晚上我出门的一瞬间就醒悟过来,你不会等我回去了。但是心里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,安慰自己‘万一呢’、‘说不定呢’,然后我拎着两笼生煎回去的时候,果真,这就是你做事的风格啊,蔺月你真的,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...”

  车子到了目的地也没有人下车,蔺月被他说的整个人僵住了一般,嘴唇紧紧咬着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,难过到有点麻木,良久她才摇了摇头想否认,又点了点头承认他的话。

  她抬起头,眼圈红红眼神不知落在哪里,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。唯一能弥补的就是和靳若尘再也不联络,然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…没有我,你们才能过的更好。”

  纪翀宇抬起头,这是她今晚第一次,这样直视着她,他丝毫不会疑虑为什么自己的表弟也会那么钟情于蔺月,即使这样的打扮,厚重的毛衣随意挽起的头发,一切一切的杂乱无章到了她身上都能合适得恰如其分,恰如其分的美丽恰如其分的哀愁,眉头微促,有一股不自知的脆弱感,任谁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轻轻呵护。

  他想伸手安慰她,但是他知道他早已没有了资格。

  “蔺月我只想问最后一句,就最后一句。那天晚上,不是我,只是随便一个人,你也会跟他走是吗?”他抬起头,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,蔺月觉得自己不配对上那双眼睛。

  蔺月无法反驳,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给自己找借口。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的时候,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。当初和纪翀宇分手时就是逃避,没想到过了六年之后,她还是选择逃避。

  “这就是我,对不起。”

  他摇了摇头,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擦干,动作依然轻柔,指腹干燥温暖,像是能把所有的伤痛都抚平。只是这动作只有一瞬,最后纪翀宇颓然地松手,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说,“不是你,不怪你…是我。”

  说完便打开了车门,外面的冷风飕飕吹得他头疼欲裂,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雪,他头也不回走回家手脚都冻得没有知觉,手伸进热水里隔了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