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
sp;马修小酌了一口,这酒酸甜合适,入口有一种轻微辣度,刺激黏着在口腔,但转瞬即逝,随着呼吸演变成一种薄荷叶般的清爽。

  格雷戈里问年轻人:“马修,你有女人吗?”

  马修摇头。

  “如果你有女人,就会懂这杯酒。”老骑士品了一口,露出迷恋的神色:“它和女人一样,有一种危险的美,像花又像血,香气悠远,让人总会想起。”

  “但靠近了,触碰到嘴唇,你就会知道,那种藏在美貌后的尖刺和灼烧感,尖锐纠缠得让男人无可奈何,无从挣脱。如果你能忍受这种细小刺痛,又会得到另一种痛楚后的慰藉,女人总是伤害喜欢的男人,然后再和他接吻。”

  格雷戈里放下酒杯:“保持适当距离的女人是最美的,靠太近会很危险,这就是男人的宿命,如果爱上一个女人,就得做好流血的准备。”

  马修看了一眼杯里的猩红酒液,好奇问:“格雷戈里骑士先生,既然是供奉万物主宰奥洛格,那为什么要酿造这种象征女人的酒?”

  “酒就是酒,和名字无关。”

  老骑士摸了摸胡子:“某种程度来讲,万物主宰也和女人一样,高悬在这个世界的上方,是他最完美的姿态,可有人如果靠太近,像巫师一样试图进入神的领域,就会极度危险,甚至可能变成神灵的敌人。”

  “‘猩红佳人’还有一个非常古老的名字,叫做‘圣戒’,不过神殿衰落后,‘圣戒’也变成了贵族们的‘猩红佳人’。很合理,不是吗?”

  格雷戈里放下酒杯,扭过头来:“马修,你觉得卡尔马王国的酒有什么特征?”

  马修琢磨:“比较苦涩,酸度较高,浑浊,不怎么纯净。”

  “不错,工艺落后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王国缺粮严重,更不用说大量酿酒了。不过哪怕这样,卡尔马人也需要酒,哪怕吃不饱肚子,也得喝酒,这里的酒是用来御寒和壮胆的。”

  老骑士用手指揉了揉鼻子:“但在南方,在阿基坦和都灵,这两个王国的酒是一种欢愉之乐,是打发无聊的消遣。是男人找女人调情的理由,是女人接受男人的踏板,是斗殴解闷的借口,是宫廷王室和贵族们维系关系的手段。”

  “但在卡尔马,酒就仅仅是酒,这里的人没有舞会,没有角斗场,没有赛马,没有茶话会,没有这些无用而浪费时间的东西,酒就是全部。”

  格雷戈里脸色有几分落寞:“所以,卡尔马的酒只有卡尔马的人能喝,南方人是不喝的,因为太苦太涩,根本不能助兴。卡尔马是没有美酒的,商人们几乎都是共识了。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