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ouwénnp.Ⓜé 第五回
  后来我好不容易摆脱书生溜回窝歇养时,小婧没在荡秋千,只是悬在枝桠上眺月。

  她见到我,忽然幽幽叹了口长气。满树槐花顿时结霜,淅淅沥沥碎了一地。

  然后她怅然忧惘地说了:

  「那画不是普通的画。作画人也不是普通凡人。」

  她朝我望来,神情哀戚,「你最好离那书生远点。我有不祥的预感。」

  什么嘛,高了半天原来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,难怪我的天生魅惑对他没效!那他还画我做甚?画他自己不就得了。

  我向小婧吐苦水。可是小婧说这事不能让书生知道,所以我就没说,依旧忍受他间或发作的画癖折磨。

  「仙魔尚有心魔誓,世上没有逼人更不可信者,切莫忘记:负心多是读书人。」小婧再三叮嘱,这话她念叨了百年,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。我虽从未见过仙魔,可那读书人何尝不是小婧心里的魔?

  她劝我玩归玩,别太认真;动了真情必然会受伤,因为感情是不能够控制的。

  「你还小,很多事不懂我只愿你永远保持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才好。莫动心、莫用情。人心难测」她叹:「玩玩还行,千万别爱上人。」

  小婧你说得太对了,我可不就是铁铮铮的实证吗!如果不是混太熟了心软、舍不得下重手,哪容得着被个凡人欺压成这样!妖的脸都丢光了可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?

  不晓得感情能不能收回来?下次问问小婧吧,若我能记得。

  这么说来,书生背我回家的路上,倒是问了个怪问题。

  旭日晨光稀稀疏疏透过林隙流溢而下,我伏在他背上,恍恍茫茫如乘风行舟。

  「嗯什么?」倏地惊醒,偷偷将嘴角的唌沫蹭在他后领上,衣衫明显暗了一块。

  他将我向上托了托,闲谈般不经意地提,「我说,小婧姑娘的裙裾有些脏。」

  「嗄?」我拧起眉,这g他什么事?是了,我竟忘了他画画前有妆扮题材的癖好。可从我认识小婧起她就是那袭青衣,百年来从未更替。鬼乃灵t,无知无觉,人世一切于她如虚影、但凡实t皆不能动她分毫。要什么衣服?小婧估计是做人做惯改不了习,哪像我,有毛皮就很满足了。

  我同书生说了。身下陡地震了震,地动?我从他肩上探头观望。却听他嗓音沉沉似在笑,「莫怪、当年我初见你呵,确实秀色可餐。」他意味深长地说。

  刹那顿觉脸上潮热,幸好他看不到,否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