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起来，可是……还是算了吧。

  程秀英一点头：“娘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程素姐本就不是个多话人，遇上女儿生育才说了这一遭，见女儿答应了，也就住了口，接过汤碗：“要不要再来一点？再撕点胸脯肉。”

  程秀英堆起笑：“叫她们去弄罢，这两天娘也累着了，我怕阿翁阿婆也累着，娘帮我看看去呗。”

  程素姐应了一声：“是呢，你阿婆是劳神费力这许久，还看着厨下煮红蛋呢。”

  待程素姐出去了，小喜已经麻利地又盛了一碗鸡汤，洗手要撕肉。程秀英道：“且不忙，我有话问你。”

  小喜忙垂下手，步走到床前道：“娘子只管问。”

  “家里眼下情形如何？”

  小喜道：“姑爷写好了帖子，又亲往几处老亲家投了帖子，眼下正太公那里。眼瞅就是洗三了，客也要上门了，正商议着如何接待呢。前面院子都要打扫了。老安人正吩咐人收拾院子哩。”

  “家里人手呢？”

  小喜情知秀英问是什么，答得清清爽爽：“到了日子，厨下恐缺人，老安人说，如今又添了姐儿，怕要短了人使，叫雇了几个短工，都是手脚极干净妇人。”

  “叫门上人仔细些，备些钱，有讨喜气就散些，不许人门上闹。”

  “太公和老安人也是这般说，老安人还使多煮了二百枚鸡子儿，到了日子有路过都散些。”

  程秀英暗想一回，这才春天，家里田地早已播种，还没到夏天使水时候，两个铺子也没到结算日子，便是租出去给人使临河仓栈，也与铺子一般——确是再无多少大事了。忽然心头一动：“来回人情他们可有记下了？”

  小喜道：“姑爷时候是姑爷记着，姑爷出门了，又从铺子里把冯管事给叫了来帮忙。”

  程秀英方舒了一口气：“把姐儿抱来我看看。”小喜答应一声，去厢房里喊来乳母李氏：“李婶子，娘子要看姐儿哩。”小喜年方十二，是个清秀伶俐女孩儿，又因李氏是小主人乳母，故而口上很顺当地给李氏长了一辈儿。

  李氏答应一声，拿襁褓裹了孩子，小心翼翼地抱到正房里来。程秀英见李氏抱孩子手法颇为熟练，暗道这乳母找得倒好。李氏因抱了孩子，行动间不免慢上半怕，秀英也不恼，就着李氏怀里看女儿：“这么小。”

  李氏笑道：“才生出来孩子，大姐儿这已是长得极好了，府上精细，到满月时候就能长开些了。姐儿这眉眼，标致着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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