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宴罢
英却气得脸都青了,程素姐不明就里,却不敢开口就问。林老安人却是性子急:“谁与你怄气了?”

  程老太公并不问外孙女儿,只把一双老眼去往程谦身上看。程谦摇摇头。程老太公又看秀英。秀英满腹委屈,竟不知从何说起,欲待说街坊不好,旁人又未对她如何,只好瞪着双眼:“她……她们看我好似不是一路人!”

  程老太公慢条斯理地道:“本就不是一个样,你懂得比人多,做得比人多,她们如何比得?只一条——你会不会装啊?”

  程秀英愣住了。

  程老太公也不去看她,只和颜悦色与程谦说道:“独个儿席面上,没人为难与你罢?”

  程谦道:“我应付得。”

  程老太公点头道:“玉姐已过三岁啦,该寻个先生发蒙了,我一把老骨头,教不动她了。这几日我便出门转转,有好先生便请一个回来,秀娘把家里空着西院收拾出来,与先生住。有事无事,与主簿娘子拉些交情去。”

  秀英道:“我省得,主簿娘子今日与我说话不多,言语却爽,不似那些人粘答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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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两处便算是好了,其余柳家杨家等,亦觉邻不难相处,男人们酒酣,未能喝倒程谦是个遗憾,自家却也喝得畅。然则女人们不同,故觉秀英招赘,比她们矮上一截,又觉程谦心疼娘子,太会做脸,比得自家郎君粗糙。

  谁人不知程谦生得好?这厚道巷里住都是殷实人家不假,却也不是那种高门深户,邻居家中尤其是这等人口简单邻居家中,有几个人,左邻右舍都看得真真。生得好,本事高,只可怜是逃荒而来,做了赘婿,倒要伏低做小陪个凶婆娘。赘婿么,自是要对老婆好些。

  心口酸着,却也掩不住羡慕,回家也不论郎君是不是醉个半死,卸了钗环,伸手就把丈夫一指:“竟是半点也不将我放心上哩,人家程家郎君,自家吃酒,喝口汤还想着娘子,你只顾自己醉死!我白嫁与你这夯货生儿育女!”

  这话却是不好当着公婆面说,只自己房里讲。不意酒壮怂人胆,喝高了男人有甚顾忌,与娘子争吵起来,闹得家中长辈也知道了。于舅姑而言,总是儿女重于儿媳,除非儿子犯了大错,这也要怪一怪儿媳“看不好丈夫”。何况这等矫情小事?

  当下这做婆婆便板起脸来,先把儿媳妇训上一训:“你男人外头奔波受累,养活这一大家子,又不是短了你吃喝,又不是外头寻花问柳,回来还要受你搓磨不成?惯得你忘了姓儿了?慢说那程家是招赘人家,纵不是,岂有你这等盯着旁家丈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