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心里咯噔一声，问道：“你做了甚？”

  九哥苦笑道：“还是交与岳父那个案子，我意暂息事宁人，不想今日叫鲁直又叫破，却将事情扣大理寺头上去了。”

  玉姐脸上一片紧张之色渐缓了过来，轻声道：“难道要你当朝认了指使我爹轻判？你真要这般做了，你两个都要叫御史骂死了哩！”九哥苦着脸儿道：“却是让岳父背了恶名了。出了这等事，只怕清议不肯干休。”

  玉姐低头想了一阵儿，若苏先生此，必晓得她又生甚主意了，她好有个“急智”，每想出一策，便好捻一捻手指，又好牵一牵嘴角儿。昔年江州时，苏先生不晓得吃了多少暗亏。

  果听得玉姐叫“于向平”：“你去寻永嘉侯，便说今日事情我方才听官家说了。我晓得是他心慈，若硬要坐实了二豪强私蓄部曲有不臣之心罪过，则这许多小民便要成了“附逆”，重者绞，轻者流，他是不忍心这许多懵懂不识道理之小民受池鱼之殃。此事官家知，北地被灾，人口损失，官家有全活之心，叫他放心，只管依着法礼审案。这般说，如何？”

  后一句话儿却是对着九哥说。

  九哥听了，也不蔫头耷脑了，好似夏日里晒蔫菜叶子被浇了水一般，瞬时便鲜灵水嫩了起来。直说：“就这般说，胡向安，你与老于两个一道去。”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二宫使寻至大理寺时候儿，大理寺外头已聚了许多人了。却是下朝之后，消息不胫而走，太学生等听着消息，却又来声援鲁直，以其为清流领袖。是为抗议洪谦“循私”、“纵容国蠹”。有些个太学生是慷慨激昂，直言：“奈何一登富贵门，便要改了颜色？”

  亏得九哥前些时日才带着章哥往太学里走过一遭，这些个太学生碍着官家与东宫颜面，才不曾说出难听来。既不好狠骂洪谦，便逮着渔阳侯与太府寺卿好一顿大骂，国蠹一语自不消说，庸人、守财奴、逆臣等等，都说将出来。鲁直朝上说两个典故，也有太学生反复朝着路人解说。

  太府寺卿果断将渔阳侯恨上了，若非渔阳侯朝上公然维护犯罪亲族，何至于便激得洪谦拿出证据？鲁直看了又生事端？话虽如此，他却须得将渔阳侯推上前去。便如太皇太后利用皇太后一般，若渔阳侯再坏些，反显得他明理了。索性再上一请罪折，却又寻渔阳侯来。

  渔阳侯却是非但恨鲁直，连洪谦都恨，以：“洪谦若不拿出那些个破烂账本子，又如何有眼前之事？”说得太府寺卿也有些信他了，却又说：“眼下却不好说这个话，总要将事情糊弄过去才好。”

  渔阳侯神秘一笑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