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节 乐
  第七节 乐

  跟着他就想到了这孩子的爷爷,孩子的爷爷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孙子,甚至在这个孩子身上寄托了整个家族的希望。()今日这个孩子随他们一同到了这里,那么他的爷爷会不会也在暗中跟来呢?

  想到这里,心底渐升起些许底气。今日之事如何发展下去,才能把自己带到一个有利的局面当中呢?既然瓦解南谷学堂已事不可为,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,多为高昌书院争回些颜面了,不然若真要是灰溜溜地退走,那自己这么多年才能在高家拥有的地位势必难保。眼下自己一行人中也许只有自己一个是意识到会输的人,所以自己一定要沉住气。既然这位侯先生是戚同文的弟子,那便比自己高出一辈,如今自己一方虽说未见人就先失了礼,但必竟不知者不罪,算来也不算输过一城。

  既然较量已从“礼”来始,那何不就以六艺来做过一场。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礼比一项,就算和局,这位侯先生的身份也不宜再深究,在此项上停留的时间越久,对自己一方越不利,必须赶快翻过此项,快到就让人觉得下一项才是比斗的开始。剩下的五项中,御艺可不比,而乐艺失传已久,自己也是多年的考究才勉强奏得一曲“大韶”,想来已是稳胜,其余三项只需再胜过一场,高昌书院便颜面可保。但为保险起见,还是先不要言明比斗为好,对,就这么办。

  理清头绪后,脸上终于浮上了些许笑意,“即然是前辈高人,我等适才确是多有失礼,还望前辈恕我等不知之罪。”只说恕不知之罪,不说恕无理之罪,这瘦老头还真是够高明的。

  “既不知,又何罪之有?”

  “前辈大量。晚辈高昌书院副主院谭乐府愿以一曲大韶回敬前辈,以作赔罪。”

  大韶,一时间学堂里开始嘈乱起来,古之六乐,相继失传,如今竟然有人说能奏出大韶来,这无疑是晴天上响起的一声炸雷一般。

  高山岳等人在谭乐府向对方道歉时原本心有不甘,但一听他说要演奏大韶反击时,马上又变得心花怒放起来,高昌书院谁不知道谭副主院的音乐造诣那是世所罕见。

  看过众人的反映后,谭乐府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起来,跟着从怀中取出一把润白剔透的玉片来,玉片共十二片,每片皆悬有吊绳。()仰首在院中寻了个榕枝低矮之处,将玉片依次悬吊在刚过头顶的一段树枝上。而后用手中不知何时取中的小锤在玉片上试着敲了一个音,接着叮铛之音不绝于耳,一曲大韵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奏将出来。

  须臾,曲终,众人竞相叫好,拍头以贺。谭乐府拱手还礼,而后收回了玉石。

  “咿呀”一声,东进的院门打了开来,自内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绿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