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.楼上
4度,就好像从春天直接进入了冬天。

  陆绽撑了伞,心里满满都是那个男人的话,隔着听筒她隐隐约约听见了谢乔的声音,带着恐惧和隐忍的痛,她嘶吼着:“陆绽,跟你没关系,你不要……”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扇了一巴掌。

  雨偏偏在她出了汤臣公寓之后下的更大,狂风大作,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她把伞柄攥紧,风还是吹断了她的伞,可怜的支架挂在伞布上,郊区的公交站台是没有亭子的,连遮雨的蓬都没有,只有一个挂着几路车的牌子,陆绽缩在路边上,羽绒服被淋得透湿,像穿了一块石头在身上。

  公交来了,门“嘎吱”一声开了,下雨天公交车的人是不下雨的两倍,最门口的人半个身子都挤在车外面,门关了,陆绽上不去,看着公交远去,她只能往上一个站台走。

  路灯照着她孤独的身影,她想谢乔现在肯定更糟糕,那个男人会不会打死谢乔?谢乔虽然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但她不能任凭着她被打死,她越想越胆寒,咬了牙站在路边决定打车去

  。

  汽车的大灯闪了一下,陆绽眯了下眼睛,把雨水揩掉,那车停在了她的旁边,她认得那个标志,是保时捷,但是和那天在比赛会场看到的款型不一样,她知道价格肯定不菲。

  车主摇下了车窗,陆绽这才看到里面的人,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。

  “你去哪?”他说。

  “我去金色年华。”

  他故作深思:“我去麦迪,正好顺路可以捎你一段路。”

  陆绽摇了摇头:“我自己打车就好了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他说完把车开走了。

  过了没一会,陆绽发现那保时捷慢慢倒了回来,他说:“上来。”

  那种语气不容陆绽拒绝。

  “不……不麻烦了。”她的声音不高。

  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上来。”

  陆绽僵持着:“不麻烦你了,的士来了。”

  她飞快的跑到路边,的士飞速的开了过去,溅了她一身泥水。回头看到他的车还停在路边,这个时候再去蹭车是不是很丢脸?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善变的女人,左右犹豫了一会。

  “麻烦你了。”陆绽拉开了保时捷后座车门,车没有上锁,他在等她?

  她看着干净的褐色皮革,迟迟没有上去。

  “怎么了?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