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派头
�以松懈,赵静墨忍不住沉沉地呼吸,他环顾四周,渐渐眼眶湿热,他现在能有地方安身,可监狱里的几位同学不知是否安好,想到此,他真后悔没和他们一起被抓进去,但思及离别时候,同学们握住他的手,坚定的眸子,同样坚定的希望:“静墨,如果我们牺牲了,新中国的崛起,务必要替我们出份力。”

  人潮背后正是轰鸣的枪声。

  赵静墨苦笑,走到窗前,拿笔,在白纸上用力写下“忍”字,眼下,他回不去学校,又是逃犯的身份,这前途已经无法用“堪忧”来形容。

  突然歌声跳出:

  “进得园来看!画廊金粉半零星

  啊 小姐这是金鱼池

  池馆苍苔一片青

  踏草怕泥新绣袜

  惜花疼煞小金铃

  春香 不到园来

  怎知春色如许

  便是

  原来姹紫嫣红开遍

  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

  良辰美景奈何天

  ……”

  靡靡之音,断断续续,赵静墨蹙眉,想是七姨在自个房里唱起了曲,国难当头,他很是厌恶这些懒散行为,却不知为何突然想到曲中的杜丽娘,原是那个朝代代表新思想的人物;收回思绪,赵静墨才发觉纸上多了行自己写的字:怎知春色如许。

  吃晚饭时间,对坐的七姨不敢给他夹菜,只好把好菜便一个劲往他面前推,面上是笑地说:“尝尝,七姨家里的厨子不比你本家的差。”

  赵静墨扒了口饭,故作漫不经心地问:“七姨先前唱的可是《牡丹亭》?”

  “别笑话七姨我了,人老了,哪还唱得动,都好几年没开嗓子了。”

  赵静墨停了下筷子,他以为是七姨不愿承认,但目光打量处,七姨脸上厚重的脂粉下,显然是掩不住的细微皱纹,想到父亲娶七姨也有点年头了,不免开始半信半疑。

  夜间,原先若有若无的歌声越发清晰起来,在赵静墨放下书熄灯就寝后,歌声更是喧哗,锣鼓齐鸣,像是院子里请来了戏班子。

  赵静墨不悦地披上外套,这七姨半夜三更为何扰人清梦。

  猛地拉开门,一阵烈风袭来,竟温暖如春,夹杂漫天的花瓣,香气四溢;待他定睛,袅袅的云雾里,一座宛如天间的楼台正呈现于眼前。

  “玉燕双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