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落水
  六月,已经入夏,空气中跳动中燥热的气息,一排低矮的教舍外,有一块空地,边上一棵巨大的树下,有小孩子正在跳皮筋,这些孩子高矮不一,但是都穿着旧旧的打着补丁的衣服,身上滚得脏兮兮的。

  现在正是下课时间,一个女人扎着两个麻花辫,穿着灰扑扑的深蓝土布衣裳,脚蹬布鞋,和几个孩子说着什么。

  待他们七嘴八舌说完后,女人摸出几块糖分了,走到一边,擦了擦自动掉下来的泪珠,吸了吸鼻子,坚决地向唯一的办公室走去。

  哐当一声,老旧的木门被粗暴推开,屋里的两个人瞬间无所遁形。

  男人坐在椅子上批改作业,穿着纯白衬衣的女的胳膊搭在男人椅背上,身子前倾,靠近男人说着什么,嘴离男人的耳朵很近,一副亲密姿态。

  女人呼吸一滞,捏紧了拳头,面容也扭曲了。

  听见响动,靠在一起的两人受到惊吓,迅速分开,衬衣女柳眉倒竖,“你谁啊?进来不知道敲门吗?”

  男人坐在椅子上,手上还握着钢笔,上身纯白的衬衣,下身黑色长裤,衬衣下摆扎进皮带里,脚上还穿着皮鞋,这身装扮,十分地城里人。

  “妙音?你来干嘛?”他一下站起身,结果腿撞桌子上了,疼得一抽,又羞又恼,搞暧昧被自己媳妇撞见,饶是他再厚脸皮,也不可能装作啥事没有。

  前几天和她吵了架,他说了几句好话把她哄好,照说应该过几天安稳日子的,怎么今天就跑学校来了?

  “敲门?我敲你仙人的门,贱女人!”林妙音不回复男人,只死死盯着衬衣女,冲上去手一伸,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啪啪就是两巴掌。

  “这么缺男人吗?结了婚的男人你都光.着腚往上爬,老娘今天就打烂你的脸,叫你这母.狗勾男人!”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。

  常年干农活的手又粗又有力,把这城里来的女知青白嫩的脸蛋扇得瞬间红肿起来,嘴角破裂。

  衬衣女猝不及防,在林妙音手里就像一个破布袋一样,她脑子都傻了,她们城里人,一向都讲究文明礼貌,谁知道这乡下泼妇,上来就打人,她一个文化人哪里是对手。

  林妙音并不放过她,拽着她头发就往外拖,“走,跟我去见支书,开批.斗大会,你们两个乱.搞男女关系,要记过!要枪毙!”

  “啊!放开我!泼妇!放手!”衬衣女头皮疼得要命,她扯住自己的头发尖叫,“孟老师,救我!”

  孟远峥却犹豫了,他知道自己媳妇的脾气虽说很火爆,但是也很心软,还很听他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