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第4章
孙不可!我等圉人,如何持玦?望公孙三思!”

  公孙昭看着她低着脑袋,那头黄发紧张炸开的模样,叹息一声。

  他现在还是个卑陋的苦隶,还未成为前世那个有名有姓之人,是他一见他就难以自持,以至于操之过急。他收回玦去:“是我考虑不妥。”

  他顿了顿,又道:“多谢你……照顾叔父。”

  “公孙说笑了,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啊!”山月道。

  公孙昭看着他疏离客气模样,舔了舔唇。

  前世他没来邯郸,也没这么急匆匆地向公子涉讨要翟山月,说不定这个时候公子涉还很喜欢他,不愿把他随便送人。但去了咸阳,得了封地,仆从上百之后,对公子涉来说,他也没有那么非留不可了,不是么?反正两年后,公子涉也会把他送给他的。他不是不能等。

  他离开公子涉的小院,回到他所居传舍,寺人仪奴方问他:“郎主为何偏对那圉人有兴趣?”

  仪奴自幼服侍公孙昭。作为秦王长孙,又是太子唯一子嗣,公孙昭在秦宫中地位尊荣。而他众星拱月长大,自然是养得眼高于顶,普通货物根本无法入他法眼。公子涉给出的那玦于他来说不过尔尔,但那狄族圉人,却更是不值一提。

  仪奴原以为他不过是同公子涉客套,谁知在公子涉拒绝之后,他竟然还跑去马厩,亲自见那圉人。

  公孙昭抿着寺人仪奴所奉酪浆,沉思不语。

  仪奴不敢再多问。他们此行随王蒙来邯郸,本就是公孙昭临时起意,用尽方法缠磨秦王才得以获准,此行本就处处透着古怪。可仪奴自觉鲁钝猜不透公孙昭所想,亦不敢妄测。只得噤若寒蝉。

  而此时此刻,翟山月的心中所想却是:这公孙莫不是脑子有病吧?

  *

  赵国迎立新君的仪式办得颇为隆重。

  新赵王黎是老赵王之幼弟,在咸阳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,故去的老赵武王原有二子,因此本来这王位和公子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但老赵王故去之后,他那两个儿子却出了乱子。

  原来是赵国和燕国交界之地,境内有一小国名为中山。该国为白狄所立,一直是赵、燕两国心腹大患。赵武王身前对中山国发动了多次战争,但皆因其具鲜虞之天险,久未攻下。

  武王薨前,赵太子正在丹丘督战,武王薨逝突然,消息传至丹丘之时,武王第二子公子移已经从他的封地进入邯郸。这公子移能力不行,却心狠手辣,利用安插在丹丘军中势力暗杀了太子,意图继位。但他在国中支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