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流觞会(2)
,手一抬起,想到这里是什么场合,又放下。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,袖子里的手,默默按了按食指指甲。当下不再说话,将斗篷拢起来,盖在头上,默默跟在师父们身后向前走。

  赵衡蒲迎着众人目光,心里也微微虚了起来。

  他在山里看惯了徒弟的容貌,虽然知道是极美,风姿奇佳,但印象中最多的,还是自家徒弟嬉笑旁若无人与他就书中知识斗嘴的模样,还有吃饭唏哩呼噜,夏天在凉席露天光着上身乘凉的模样。

  就这样的……也不至于各个看过来吧?

  是他太多年没回来了吗?

  赵衡蒲看了眼师兄李执淡定的模样,心中莫名安定。在他心里,论容貌风仪,还是十几年前,李执的模样第一。看师兄习惯众人瞩目的样子,想来对今天很有把握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亭内,适才着笔丹青的赵之姚,还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,只是见开场乐无人相和,前方寂静无声,颇为疑惑。

  他便令小厮倚石去前方看一看,谁知道小厮去了,迟迟不回来。

  无奈何,本持着折扇在亭内淡定看梅的他,耐不住好奇,不得不将折扇放下,自己去前方看看了。走到前方,正好看见他叔父与一干文坛前辈前去迎应山书院的山长李执。众人行过礼,后叔父与山长两人相携进屋中。众人的目光,也正跟随在应山书院山长之后。

  应山书院的山长的确值得尊敬向往,但大家都在上京,又不是没见过。怎么今天的目光这么热切,还没到春闱写推荐函的时候啊。

  跟在李执后面的士人中,有两人格外显眼,一人进了庭院,竟然还头戴斗篷,另一个,虎背熊腰,格外粗壮……

  唉?

  这彪悍形貌……好像是六叔!

  “六叔!”赵之姚兴冲冲走过去,一巴掌拍在赵衡蒲身上。

  赵衡蒲正在交待张戈跟牢他,或者跟着李执带来的这几个士子,这几个士子听山长的这位师弟,如同嘱咐孩子一般的话,有些想笑,上前一步道:“师叔放心,我们必定不会让人冒犯了张师弟。”

  赵衡蒲心想,他怕别人冒犯个屁。

  他真正怕的是,若是有人觊觎张戈美色,做出些不检点的事,张戈又把人打了可怎么好。乡试时候出的事情,他可是历历在目。

  什么叫恼羞成怒,他可是切实在徒儿额头难得的青筋,和冲动挥拳中看明白了。

  还没想好怎么再嘱咐一番,就见赵之姚兴匆匆跑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