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
事事都会一较长短。

  科本氏将自己眉毛描的细长,镜子里的人便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和俏皮,她这才满意的将眉笔放下,转身问丫头明扬:“你刚刚说谁来了?”

  “二格格说想见见您。”

  科本氏挑起眉头:“她?见我做什么?听说打碎了大嫂心爱的观音像,怕是来求我就她的。”科本氏说着站了起来,发间赤金的流苏晃动:“叫她进来吧,说不得有什么好事。”

  她这样说着又笑了笑,看起来年轻靓丽。

  鸡翅木的博古阁上放着几件玉雕的摆件,炕几上放着一攒盒的干果点心,炕上铺着大红的坐蓐,科本氏靠着绣花的大迎枕斜斜的坐着,手里拿着手炉,看起来漫不经心,脸上却带着笑:“这么冷的天,来的这样早,也不怕冻着,有什么事叫丫头来说一声就好了,瞧你冻的脸都青了。”

  科本氏的话说的好听,却不开口叫岁末坐下,眼里带着审视,岁末笑了笑,自己捡了凳子坐下,将膝盖上裙子拉展,行动之间无意中透露着柔美和雅致:“要想做人上人,总要付出些,不然天底下哪有平白捡来的好处。”

  科本氏跟岁末接触的很少,对岁末并不了解,见她这样的行动做派,不知觉间眼里到多了几分郑重和兴致:“这话我到有些听不明白。”

  “听说太太给大姐专门请了宫里的嬷嬷预备明年的选秀。”

  科本氏意外岁末开口和她说的是这些,但也很不屑:“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进了选秀又怎么样,还能得什么大体面?”

  岁末笑着轻摇了摇头:“宋真宗的刘皇后呢?无父无母的孤儿做的街头买卖,还是再嫁之身,结果却做了皇后。宋真宗病危刘皇后处理朝政,真宗病逝刘太后垂帘听政,权倾朝野,那时候谁又敢说她出身卑微?只怕她父母也会恨自己早死的。”

  科本氏端坐起来看着岁末:“那你又是什么意思?”

  “谁又敢说大姐不会是下一个刘皇后?女儿家身上的潜力永远不可小瞧的。”

  科本氏被岁末的话吓了一跳,低声呵斥:“这些话也敢乱说?!”

  岁末就再不言语,靠着椅子坐着慢慢的品茶,科本氏的屋子暖和的有些沉闷,混合着几缕清甜的香味,她发髻上的发饰手上的镯子脖子上的挂珠都是新做的样式,衣裳平整不见一丝褶子,这样的人往往心气都很高,不愿屈居人下。

  岁末的话让科本氏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,也为自己没有女儿有片刻的懊悔,但很快她就从这些岁末带给她的情绪中跳了出来,笑吟吟的看着岁末: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