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.前妹夫勇救大舅子,遗贵井变成妖怪井
  沈义然怎么也想不到,前任妹夫白灏居然会为自己出头,还斯文扫地的学市井小民挥起了拳头打架了。

  事情发生在华灯初上时,沈义然看着众星捧月般的白灏,心里很不是滋味,官妓鸣鸾送了新泡的天阙茶也觉得无滋无味,干脆又要了一壶桃花酒自斟自饮起来,形影单只,独酌无相亲。

  这花船心情不好的不止沈义然一人?是谁?正是官妓佩玉,都说另可得罪君子,也不可得罪小人。佩玉被沈义然揭了老底,心里很是不痛快,时刻想着如何整一整他,此刻见沈义然一人在船头喝闷酒,顿生了一条“美男计”来。

  她将一个相熟的恩客悄悄招手过来,指着船头的沈义然说道:“你这几日不是想寻一名能说得上话的契弟嘛,你看,此人可入得你的青眼?”

  契弟并非是结义兄弟,而是男子间若互相爱慕有意,便认为契弟,有夫妻之实、无夫妻之名,有那张扬同性伴侣甚至会聘请媒人、摆酒设宴,互换庚帖等仪式来表示对伴侣的诚意,此风盛行福建,大明各地也有为之。

  都说灯下看美人,美人越看越美,沈义然本来就生的好,加上穿着粉色程子衣、大红高底红绣鞋,又涂脂抹粉的,在料丝灯下独酌的样子很是风流俊雅。那恩客是个荤素不忌、男女不限的主,这几日玩腻了官妓,想换换口味,去南风馆寻小倌,又嫌弃人家空有一副好皮囊,却目不识丁,没有情【趣,便很想结一个相貌周正、志同道合的秀才为契弟,以后双栖双【飞、喝酒吟诗,岂不乐哉!而且男子分分合合都痛快,提了裤子便各奔前程,不像女人那样磨磨唧唧的难舍难分,分手了还被强按上个负心汉的罪名。

  这恩客偷瞥着沈义然,顿时被惊艳住了,但还有些犹豫,他问鸣鸾,“此人可是与我一样,喜欢与男子亲昵?”

  佩玉笑道:“今日这花船上都是我们轻烟楼的红牌,个个花容月貌、才艺了得,你瞧那些秀才眼珠儿都在我们身上打转呢,唯有他目不斜视,方才佩玉姐姐去给他送天阙茶,他坐怀不乱,连茶都不要呢,独自在船头喝闷酒,你说说,他是否和你一样?”

  啪啪,那恩客乐不可支,“肯定是了,他姓甚名谁?你与我引荐一下。”

  佩玉当然不会出去点破,她笑道:“我不认识他——这样的人呐,也甚少来我们这花船上玩。他爱喝酒,你就拿一壶好酒过去和他套套近乎呗,怎么了?像您这种惯看风月的人,还会打怵这个吗?”

  恩客呵呵一笑,给了丰厚的打赏要佩玉拿一壶好酒来,他对着镜子重新施了脂粉,描了眉毛,涂了口脂,还整了整衣衫,接过佩玉拿过来的一壶状元红,朝着船头沈义然走去,佩玉看着恩客的背影,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来:那壶状元红里她偷偷掺进去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