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梦
  母亲的脸不断放大、放大,衰老、再衰老,转眼来到她刚上高中那年,母亲一遍遍对她重复着高中课文《氓》里面的内容:“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“。

  随后,母亲的脸渐渐隐去,可那两句诗却一直在她的上空盘旋围绕。

  紧接着是一张许久未见却分外熟悉的脸庞,时间来到领取录取通知书的那天,那时还是现任的前男友双眼通红地看着她,他看起来好悲伤。

  “汪沛,我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?“”你的未来有没有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区别?“”汪沛,你到底有没有心?“

  汪沛猛然睁开眼睛,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乱撞,睡衣早已被汗水濡湿,冰冰凉凉的贴在背上。

  翻身看手机,刚过六点,将将睡了四个小时,却已睡意全无。

  汪沛笔直的平躺在床上,无焦而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茫茫的一片。

  说来奇怪,汪沛不是没有喜欢过谁,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,可不知怎的,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队那种名为“恋爱”的关系生理性的抗拒。

  这种感觉要怎么描述呢?大概就像村上笔下《挪威的森林》里的永泽说过的:“我的心有一层坚硬的外壳,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,所以我才不能对谁一往情深。”

  而汪沛觉得,何止坚硬的外壳,现实和理性大概已经让她和一切带着粉红色少女心的情感绝缘了。

  不过也没什么不好,现实一点总不至于遍体鳞伤,汪沛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