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第10章
�,茁壮如同一株青禾,向阳死命生长,没人怀疑过他挑不起大秦之责,王大父也一直将他按照接班人培养,同太子无异。可长到十八岁时,公孙昭却突发疾病,之后终日与药石为伍,他差点失去继承秦国的资格。后来虽然在医士努力之下,渐渐调理得表面上和常人无异,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——这个问题虽隐晦却事关国祚。

  从云端跌落,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,只是前世他病后不久,翟山月却突然消失了。那时候人人都在怀疑他的暴病同他有关,王大父更是派出不少人四处搜寻他的踪迹,始终未果,后有传言称有人在狄戎见到了他——他本就是翟狄人,翟狄被破之后贩为俘隶,这个结果也不出人意料。

  就连公孙昭自己当时也以为是他背叛了他。直到咸阳城外那一夜他才恍然发觉,他的那场大病,应当不是翟山月所为,他也没在狄戎——否则他如何能在他仓皇逃窜出城的时候如神兵天降,又豁出性命要送他离开咸阳?

  可他始终不明,当初翟山月为何要出走?

  但问现在的翟山月,也问不出什么来了。

  他又说:“上回听闻你生病,本想探视,但叔父将你置于暗室静养,我也不便打扰。现在你的病可好些了么?”

  翟山月心想,我这病是不会好了。

  “有劳公孙牵挂了,小臣早已经无碍。不过是些小症罢了。”她客气地说。

  公孙昭道:“之前彤言,你是因食鹿肉致病,我还担心了好久。”他终于放松地笑了一下,又说,“幸好后来出邯郸那日,我看你面色正常,才微微放心。”

  翟山月心头一惊,他说他在担心她的病情?

  那天关在小黑屋里头,她倒也听见了外头这位公孙昭和公子涉之间的交谈,说是担心因她之故耽误公子涉的出行。这会儿变成担心她了?她望向这个面色白净,一身贵气的少年,有些踟躇。

  秦国是贩奴大国,奴对于国人来说不过是个物件而已。像她这种情况,临出发前生病,就像是马车轮子上掉了个零件,换个新的安上就行了,至于那个被换下来的小零件,没人会管被扔去哪里。她对自己的阶级有着很清楚的认知,因此当时公孙昭说,担心因为她而耽搁公子涉回国,她是信的。

  现在你告诉我,你其实担心的是我的身体?

  公孙昭看他惶惶然的神色,知道自己可能吓到他了。毕竟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年幼的隶人,从小窝在邯郸一亩三分地之间做着枯燥乏味的苦力,眼界很低,且根本没有想过将来他能建功立业,获封爵位。

  他伸手拍了拍翟山月湿乎乎的肩膀,道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