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流觞会(3)
  “头疼?出来好端端的怎么头疼?”

  张戈轻声道:“师父,昨晚,我睡到半夜,好像有些着凉……”

  这下赵衡蒲想起来了,昨晚他把自家徒儿搬到地上睡去了,虽然书院有地炕,但比起床上,还是凉了许多,闻言既是后悔,又是担忧道:“我去跟师兄说一声,让这里的侍者立刻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……实在不行,你便先去近处的医馆看看。”

  至于和师兄的安排,赵衡蒲已在愧疚下将此事忘了大半。

  张戈知道自家师父的性子,他绝少欺骗面前这个老人,可张牛儿命数一事,他实在不想再未明情况下冒险,心怀愧疚的点点头:“嗯……”

  赵之姚在一旁听见,以为赵衡蒲的弟子是真的病了,便自告奋勇道:“六叔,山长他们这会儿怕是在议今日会题,何必去打搅。那边庭院有个专门招待客人的暖屋,不如我让侍者带您的学生过去吧。”

  赵衡蒲想了想,点头:“也可。戈儿……你一人可行?”

  “师叔,不如我陪张师弟去吧?”

  李执的学生孙傅自从见了张戈的面容,便十分看顾怜惜于他,闻言上前一步提议道。

  赵衡蒲想答应,但又有些犹豫,自家徒儿虽然不知道这个流觞会是做什么的,但这些师兄带来的士子,书院士子何其多,今日既能跟来,想必是付出了大心力,每年志在流觞会闯出个名声的不在少数。

  张戈虽然不知道赵衡蒲在犹豫什么,可看刚刚关心他的诸位师兄,在赵衡蒲隐约透露想要个人陪他去休息时候,双眼中的犹豫,立刻推拒:“哪里需要麻烦孙师兄,我只是有些头晕,一说话,风吹的喉头发痒,想来到个无风温暖的地方,就好了。师父,您去忙吧,不必担心我,若是一会儿好转,我再来寻您。”

  赵衡蒲也不觉得一点冷风就能把自家山里长大的徒儿吹倒了,只怕是昨日自己造的孽。便愧疚的嘱咐他:“若是病情加重,你便遣侍人前来告诉我。我安排人送你回去。”

  师徒对眼,双双都是满眼愧疚。

  赵衡蒲愧疚道:“戈儿,那你去休息会儿吧。”

  张戈愧疚答:“是,师父……今日,难得来此盛会,我却……抱歉,师父。”

  “无妨,身体要紧,也是为师昨夜偷懒所致。唉……我去跟师兄说一声。”

  赵之姚听得好笑,看周围的士子也隐隐含笑的模样,插嘴道:“六叔,那我唤侍者过来,领这位师弟去休息了?”他对着远处一位侍者招招手,那人走来,对赵之姚也不陌生,殷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