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枉论生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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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坐下来,特特留了灯,方要开口,便听他道:“别提她。”

  她一顿,但笑了笑,说起秀女已阅了两轮,过两日就可选看了,他爱应不应的不爱多说。她便又道:“今日额涅同我说,这回先帝祭礼,她心里头总不踏实,入了四月便斋戒半个月,选秀的事,还是您听老祖宗的话拿主意。”

  太后不是信佛的人,赶这当口斋戒,倒是为选秀讨太皇太后欢喜,叫她全权做主——她是惯会做媳妇的人,老祖宗热衷这个,一心的选美人抱孙子,可她不待见皇帝耽于女色,索性就躲了,叫他自个儿看着办——也是她一惯放心自个儿儿子。这样的事儿不是头一回了,谁心里都门儿清皇后特特的拿来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一挡脸,轻嗤:“绕来绕去的还说她。”

  他同人闹别扭,心里还挂着,像是她不说就没了似的,皇后一讽,但道:“太后在前,打算不得不提前做,有什么我得跟您说清楚。我看了日子,她身子倘若好了,初二就迁到永和宫,待过上半个月,额涅斋戒出来再叫她过去请安。这一层躲不过,得在老祖宗同额涅跟前磕了头才算数。”

  皇帝自听得明白她的意思,趁着日子好好把人捋捋,莫到时候惹得太后不快。

  她那副鬼样子。他心里厌烦,胳膊又朝眼前挡了挡,囊着鼻子道:“睡吧。”

  该提的都提了,皇后也不犯再触他霉头,熄灯上了榻。

  一道躺了半晌,彼此都静的没声,却是谁也都没睡着。

  她将将要动一下胳膊,皇帝手就伸了过来。

  夫妻伦常,这些年也淡,例行公事似的,只他今日格外躁了些,开始还压着,后头便叫人有些受不住了。

  她抿着嘴唇抓他的胳膊,略略用了些力气。

  他心里一恼,反手去扣她的手,拉到一半才想起她是皇后。

  皇后,他觑着眼打量她,吐出了一口浊气。